說完了丁家之事,周遠山頓了頓,又說起了另一個被陸寒江重點交代的人物:“至於那鄭明之事,也是大差不差,他是丁家表親,鄭家一家死絕,他無路可去,隻能來投丁家。”
說罷,周遠山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卑職查到,四年前滅了鄭家滿門的,其實是丁家的仇人。”
“哦,這麼說來,那鄭家其實是替人受過啊。”
陸寒江眼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他道:“既然如此,那鄭明......丁家老爺子是否有招他為婿的打算?”
“目前看來,那丁牧似乎有此打算,”周遠山分析道:“他為人正直,常因鄭家之事自責,恐怕也是因此才放任鄭明對丁瑤的那般死纏爛打的追求,雖沒有主動撮合他們,但卻並不反對。”
“這麼看來,丁家之中有人反對?”陸寒江此問不無道理,既然老丈人都默許了,這丁瑤還能如此堅決地反抗,丁家不至於一個支持她的人都找不出吧。
“大人猜的不錯,丁牧的夫人就反對此事,她以為既然遍尋不到合適的人教那丁瑤武功,不如直接招個武功高強的女婿。”周遠山道。
“嘿,這老夫人倒是想得好。”
陸寒江倒沒有嘲諷她的意思,既然找不到武功高強的師父,那找一個武功高強的夫婿也差不多,總而言之,為的都是安全二字。
周遠山說完之後就在等陸寒江的吩咐,卻見他並不出聲,而是拿出了隨身的小弩,對準了頭頂扣動扳機。
正當周遠山疑惑之時,他聽到頭頂屋簷上傳來了翻滾的聲音,頓時就變了臉色。
“卑職該死!”周遠山跪下請罪,這打探個消息卻把賊人引到頭頂上來了,這可不是一句失誤就能揭過的。
不過陸寒江卻並未責罰他什麼,而是推開窗戶腳步一點,身子輕盈如風,眨眼就上到了屋頂。
他將那弩箭對準那人背後,淡淡地道:“你若是再跑一步,箭矢可不長眼。”
那人停下了腳步,默默地轉過身來,一個白衣綠裙的姑娘家,普普通通的麵上卻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裂痕,但卻詭異地沒有一絲血跡,陸寒江一眼認出,那是易容用的麵具。
幾個線索連在了一塊,他心下暗自感歎運氣這種東西確實不好說的,於是他便一邊舉著弩箭,一邊說道:“姑娘跟蹤我的人,鬼鬼祟祟地在房頂偷聽,所為何事?”
那姑娘眼眸微動,她輕聲笑道:“陸公子此話好沒道理,難道就許你私下打探我家主人之事,不讓我也來聽聽你們所謀為何嗎?”
“哦?如此說來,你是丁家之人?”
陸寒江挑了挑眉頭,笑道:“姑娘,丁家若是有你這般身手的下人,何愁那丁姑娘練不好一身武功,既然你我各有所求,不如下到房中談談,如何?”
“公子如此盛情,小女子若是推辭,反倒顯得小氣了。”
這女子倒也真的有幾分膽氣,她先一步從屋頂上下來,進了房中不顧那周遠山戒備的目光,自顧自地做到了椅子上,為自己滿上一杯熱茶。
陸寒江下來後,揮揮手讓周遠山退下,自己則坐在她對麵,開門見山地道:“如今在下的把柄握在姑娘手上,何不坦誠相見?”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那姑娘也知道自己的易容麵具已毀,乾脆利落地將它取了下來,那嬌媚的身段,禍水的容顏,正是玲瓏。
陸寒江笑而不語,真巧,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