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麼,而是避開了那目光,低著頭地跟在了玲瓏的身後,妖女笑得開懷,她道:“不必擔心,這藥隻是讓你暫時失了一身功力,殺你,還得本姑娘親自動手才解氣。”
“你這妖女!”
采薇冷聲道:“既是你我之間的仇怨,為何要牽連旁人,丁家上下百餘人死於你手,何其無辜!”
“喂,你這苗人臭婆娘彆血口噴人,冤有頭債有主,你可彆什麼事都往本姑娘頭上推。”
玲瓏從地上拉過一個蒲團抱膝坐下:“本姑娘從來隻想對付你而已,至於丁家人怎麼死的,你怎麼不問問這位公子?”
采薇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她不可置信地望向鄭明:“莫非不是她,而是你......?”
鄭明慌亂地躲避著那目光,緊張地對玲瓏道:“姑,姑娘,這些人留著都是禍患,還是快些除了才好。”
“閉嘴,輪得到你來教本姑娘做事。”
玲瓏斜眼斥責了鄭明了一句,繼續對那采薇說道:“說來,咱們也算是老相識呢,這些年為了那隻破蠱,你可沒少追著本姑娘,如今死到臨頭,可有什麼遺言?”
隻是采薇卻並不理會她,而是冷眼注視著鄭明質問道:“若無丁家,你早已落難街頭乞食,丁先生待你如親子,你為何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本來唯唯諾諾的鄭明,卻被這一問給訓地麵紅耳赤,鄭明紅著眼道:“若無丁家,若無丁家何來我鄭家的劫難!若不是丁牧與人結怨,那些人又怎會拿我鄭家出氣!這都是丁家欠我的!”
卸下全部偽裝之後,鄭明眼中的怨毒再不掩飾:“待我如親子?可笑!我豁出命去替你們辦事,可得來卻是你們的折辱!什麼規矩什麼恩情,他丁牧能為表妹求來你教導武功,怎麼就不能為我也說一句話!你們視我如草芥,丁家也隻當我是喪家之犬,給口飯就打發了,如今我為自己的前程謀算一番,還有錯了不成!”
“......”
這一番顛倒黑白可謂是讓采薇目瞪口呆,她歎息一聲不願再說什麼。
玲瓏倒是笑得前仰後翻,她起身來到采薇麵前問道:“喂,你總說魔道行事天理難容,如今你們正道自己做的事情,也不遑多讓呢。”
采薇神色淡漠地望著她,並不說話。
“說起來,這麼久了,本姑娘還沒見過你長什麼模樣呢。”
玲瓏說著就伸手一把扯掉了采薇的麵紗,那下方容顏初現如春梅綻雪,頰如桃瓣似皎花月放。
絕美的容顏令人驚豔,那空穀幽蘭的氣質讓人難免心猿意馬,玲瓏也是眼前一亮,然後反手在那如玉的麵龐上留下了五道指印。
“姐姐既然生得如此貌美,何必這般遮遮掩掩的。”
采薇並未因對方的折辱的動怒,而是淡淡地道:“我若是你,就不會說這麼多廢話。”
“姐姐這是在教我應該速速殺掉你?”玲瓏翻轉手腕,一柄短劍就被她握在了手中。
“是,”采薇昂起頭來:“不過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這話音落下,玲瓏的心突然被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給攥住了,她下意識地轉過身去,隻見巨大的白蛇已經直起了半身,長大了血口向自己撲來。
倉皇之間,玲瓏隻能以短刃迎上那利齒,白蛇龐大的身軀帶來的是無與倫比的衝擊力,她被推出了殿外,即便將真氣化作寒冰掌力打出也是收效甚微。
“一條臭長蟲,今日便拿了你做蛇羹!”
玲瓏冷笑一聲,雙掌之上的寒冰氣息瞬息之間被熾熱的焰光代替,一掌拍出,掀起的熱浪竟將那院中樹上的積雪都融化成了水,滴滴答答地落下。
這一刻,圍觀看戲的陸寒江終於打起了精神,這個招式他若是沒記錯的話,應是雪羅刹的蒼炎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