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江南的陸寒江並不知道京師裡發生的事情,他正在處理池滄平私逃一事。
或許是用慣了軍紀嚴明的錦衣衛,陸寒江一時間沒習慣江湖門派的做事方法,雖然他在事務的安排上井井有條,但落實到每一個弟子身上的時候,總是會出些千奇百怪的紕漏,也隻有在這時候,他才清楚地意識到什麼叫烏合之眾。
好好地拘在幫中的人犯都能夠給跑了,陸寒江實在想不通這群人還有什麼事情能做好。
也是因此,昨日的鋤奸大會結果還是不了了之,雖然小目標沒有達成,但是好歹大計劃還在按部就班地走,跑了一個池滄平......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甚至於執法長老昨日還特地來了一趟,和陸寒江長談了一次,話裡話外都是勸他此事不必放在心上。
雖說這執法長老認同了陸寒江的行事方針,但終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池滄平跑了也好,省得丐幫殺了他之後和武當之間徹底沒有轉圜的餘地。
但是有一些人顯然不這麼想,比如齊長老。
淨衣派好不容易出點威風,腳踩武當,拳打少林,好好的一場大會,怎麼就在最後給折騰得沒頭沒尾了呢。
齊長老很是不愉快,於是他第二天就找到了陸寒江,陰險地說道:“幫主,依弟子看,那池滄平好好地關在房中,前陣子都一點事情沒有,怎麼可能突然就跑了,其中必然有鬼啊。”
陸寒江聽完之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齊長老,他忽然有種可以退位讓賢的感覺,貌似隻要把傳功執法兩位長老乾掉,給足這齊長老發揮空間,丐幫的衰敗絕對不是問題。
咳嗽兩聲,陸寒江請齊長老坐下之後,問道:“長老何意,儘可說來。”
齊長老麵色一喜,趕忙說道:“弟子記得那日看守池滄平的兩個弟子,乃是甘長老手下的六袋弟子,幫主您是知道的,這些自詡汙衣高尚的弟子,總是喜歡談論些不著調的俠義,說不定其中就有人心軟,同情那池一鳴大俠,所以故意私自放走池滄平啊。”
看齊長老說得有模有樣,陸寒江很給麵子地點點頭,煞有介事地說道:“齊長老之言有理啊,不如你說說,這事會是誰人做的?”
得到了幫主的相助,齊長老一喜,立刻道:“定是那兩個弟子做的好事,請幫主立刻派人拿下他們,嚴加審問!”
齊長老知道那兩人都是甘長老看重的手下,說是親信也不為過,想著又能好好惡心一下對方,他這心裡就暢快得不行。
看著喜形於色的齊長老,陸寒江才剛剛對他升起的欣賞,立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人心是挺黑的,但是奈何格局實在太小。
陸寒江恨鐵不成鋼罵道:“蠢貨。”
齊長老神色一僵,趕忙起身請罪:“弟子有錯,弟子有錯,請幫主息怒!”
難道是他打壓異己太明顯了,這才惹得幫主不快?齊長老心頭七上八下,實在有些拿不準陸寒江的心思。
陸寒江看著齊長老,語重心長地道:“齊長老,你怎麼如此糊塗,私縱人質池滄平這是多大的事情,你既然知道這裡頭有鬼,怎麼會相信這是區區兩個六袋弟子自作主張。”
齊長老傻眼了,他心頭浮現一個想法,但卻不敢隨便開口,而是先小心翼翼地試探:“幫主的意思是......?”
陸寒江失望地搖搖頭:“我問你,那兩個弟子是何出身,歸屬誰人管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