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怎麼做的?遣散門下弟子,哭窮賣慘,激起了江湖人的惻隱之心,最後愣是讓來尋仇的人無可奈何,打砸一番就此離去,那可是殺人的仇恨,就這樣被他對付了過去。
相較之下,公孫承這個縮頭烏龜戰術,簡直叫人無法直視,逃避有無數種方法,他偏偏選擇了其中最是丟人,最是沒用的一種,這叫宿老們怎麼可能放心將少主之位繼續留給他。
而且還不止於此,陸寒江那糙得不行的表演,就連池滄平都看得出,如何能夠瞞得過這些老江湖的眼。
公孫望起先認為公孫承羽翼已成,雛鳥終於長大,能夠翱翔九天了,沒曾想,這天不是他自己飛上去的,而是彆人給他拽上去的。
這丐幫顯然居心不良,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偏偏隻有公孫承自己看不出,他一門心思認為他的陸大哥就是對他好。
疏遠家族親近外人就不談了,親近還是這種笑裡藏刀之人,這家族若交到對方手裡,隻怕真的會萬劫不複。
但是,公孫望是留有餘地的,他隻說從長計議,若是將來公孫承浪子回頭,未必不能夠再度上位。
畢竟旁的不談,起碼公孫承能夠占一個名正言順,對於他血脈上的質疑,多年來已經澹化許多,越來越多的公孫族人都開始相信當年之事就是百毒翁蓄意報複。
看著眼前這憤怒的少年,公孫望長歎一聲,不再理會對方的叫囂,和一眾宿老離開了大廳。
其餘的公孫族人見公孫承此刻狀若瘋魔,也沒有願意上前找晦氣的,紛紛起身離去。
而原本支持公孫承的程家和林家之人,更是擔心被牽連,早早地離席了,林家程家的公子這時候也不敢在和公孫承接近,甚至看向公孫承的眼中還有幾分鄙夷之色。
他們與公孫承相交,本就是因為對方的少主身份,出於家族義務才接近,又因對方出手大方,所以平日裡也都笑臉相迎,這都是酒桌上的朋友,做不得數。
不多時,大廳裡除了盧鵬趾高氣揚地站在一邊之外,就隻剩下客席上的兩方人馬還未離去了。
宇文家不知出於何種目的,陸寒江見公孫承孤零零的一個人杵在那,打算過去安慰一下對方,可不料這小子卻頭也不回地跑了,路過陸寒江身邊時,還給他留下了一個複雜的眼神。
這種不是笨到極致但有一點小聰明的家夥,實際上最難應付啊——陸寒江心道。
公孫承這個人,讓陸寒江想起了那句經典的評語,乾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落到如今的地步,倒也不算出乎意料,隻不過對方還有用處,他可不打算就這麼讓這出大戲落幕。
他麵上無奈歎了口氣,然後給池滄平去了一個眼神,後者一個渾身激靈,趕忙追著公孫承而去。
這時候,宇文家的一行人也動身離去,雙方擦肩而過的時候,宇文尚忽然停下腳步,他目光如電,緊盯著陸寒江道:“陸幫主可知窩藏朝廷欽犯,是個什麼罪過。”
“......哦?”
陸寒江此刻的表情要多古怪又多古怪,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會從彆人口中聽到這種話,他忍不住笑出來聲來,對著宇文尚拱了拱手,道:“本公子不知,還請尚先生,嗯——指教?”
宇文尚澹澹地道:“我那三弟雖行事不羈,但少有仇家,這個江湖,有膽子敢動宇文世家的人,沒有幾個,恰好我就認識其中之一,雖說她舉家被朝廷抄沒,但以她的輕功,未必不能夠逃出生天......聽聞其在江南之時還與陸幫主有過一麵之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