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泉一頭霧水,他剛想開口,白曳沉運起輕功,幾個起落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無奈,天泉隻得把心中的疑惑吞下,這不明不白的偷襲,讓他本來就暗沉的心情更添了幾分陰霾,他收了劍,繼續朝著恒山派的方向行去,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個地獄。
......
漫漫登山路,計千裡一步留下一道血色的痕跡,手裡攥著的是刻著裴瑕名字的墓碑。
如今的計千裡其實已經不需要崔一笑再費心了,他身受重傷,血流不止,此刻還能夠行動,靠著是驚人的毅力,和心頭那道放不下的執著,說是回光返照也不為過。
腳下的台階在無限變長,計千裡抬起頭來,前方的道路已經隱入了雲間,他好似踏入了一片虛空,分不清方向。
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哪怕是睜著眼睛都已經十分費勁,計千裡想著,或許他也該停下來了。
“你累了嗎?”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計千裡眨了眨眼,然後呆住了。
眼前的女子正朝著自己伸出手來,她嘴角一抹笑容如夢似幻,墨色的長發向後飄散,仿佛快要融入黑暗,淺色的眼眸,透著一股子澹漠虛幻的感覺。
是裴瑕,他心心念念的那個姑娘,此刻正在疑惑地看向自己問道:“你怎麼停下來了?”
計千裡愣了愣,恍忽間,他看到了裴瑕一襲婚衣明豔勝火,周圍人聲鼎沸,滿滿的都是祝賀之聲。
一個明亮的喜字映入眼簾,計千裡看了看自己胸口的大紅花,原來這是在拜堂。
他被弟兄們推搡著送入了廳堂,和滿麵羞澀的裴瑕一起拜天地,拜高堂,最終夫妻對拜。
耳邊喜悅的喧鬨讓他的臉上也不自覺地出現了笑容,計千裡不再迷茫,他在一群看似陌生又好似熟悉的兄弟們的簇擁下喝得暈頭轉向。
等待一輪明月高懸夜空,他被大夥送入了新房之中,他的新娘便坐在床邊,等他進去掀開蓋頭之後,那明豔的臉龐上,嬌豔如火。
他們四目相對,倒是計千裡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惹得裴瑕掩嘴輕笑,他的娘子用食指和中指拈了一顆放在榻上的棗子,放入他的口中。
計千裡尷尬得滿臉通紅,卻又覺得心頭滿滿的都是甜蜜,他將裴瑕擁入懷中,月色如水,紅燭搖曳,這一刻便是永恒。
......
當啷。
刻著裴瑕名字的木牌從計千裡的手裡滑落,順著台階落到了看不見的地方,他殘破的身子匍匐在階梯上,卻再也無法前進半步。
不知過了多久,天泉沿著山道一路飛奔而來,他在半途拾到了那塊木牌,卻對上麵的名字絲毫沒有印象,於是他將其放在到了山道一旁,接著繼續向上走去。
天泉找到了台階上計千裡的屍首,他這才明白,原來從山腳一路蔓延而來的血跡,便是此人留下的。
因為妖鬼麵具在亂鬥之時已經被明玉打碎,天泉根本不認得此刻的計千裡就是製造了山腳那片地獄的罪魁禍首。
他也將此人當做是了被殘害的江湖俠士之一,好生收攏了其屍身,待到他上到恒山派中,發現真的無一活口之後,輕歎一聲,著手將今日慘死的眾俠士都好生安葬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