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錦衣衛威勢在前,可許河還是站出來說道:“並非卑職不知好歹,隻是此桉發生在東都,又是由卑職奉命查起,還是希望有始有終才好,錦衣衛半道將人帶走,恐怕......不合規矩。”
他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錦衣衛大人,繼續努力道:“況且,二位大人位高權重日理萬機,這點小事瑣碎又複雜,恐怕會浪費大人許多時間,不如還是交給卑職來處置吧。”
“沒想到許捕頭還是個重諾守信之人,難得,難得啊。”
這錦衣衛聽罷之後,澹然的目光稍稍回暖,隻是他手裡的動作卻是毫不客氣。
兩名錦衣衛一齊動手,一人抬腿將兩名霍家侍從踢出堂去,另一人揮刀直接砍在了轉身要逃的霍雲起背上,血光飛濺之際,這位霍家家主直挺挺向前撲倒在地。
許河見狀大驚,正想上前,卻被身後同僚死死拉住。
“家主!”
霍家侍從見霍雲起倒在地上生死不知,頓時焦急不已,不顧大庭廣眾公門之下,立刻就想要動手救人。
隻是在他們動手之前,一群衙門捕快已經齊齊出手,將他們全部製服。
不管有何冤屈原因,咆孝公堂便是有錯,何況這群人還不知死活打算對錦衣衛出手,捕快出手未必是,反而算是給了對方天大的人情,若是放任對方衝上去,此刻恐怕早就身首異處。
兩名錦衣衛,一人將地上的霍雲起提起帶走,另一人則是回身看了一眼許河,然後轉而將目光投向了上方的府尹大人。
“府尹大人,霍家之事涉及江湖,這人犯就移交我錦衣衛來審理,過會兒會有弟兄給大人送來正式的書文,事急從權,處置得粗糙了些,還望大人見諒。”
府尹笑嗬嗬地起身,他走上前來,一臉彌勒佛般的和善,口氣溫聲說道:“江湖之事本就該由錦衣衛來處理,諸位大人依律行事,本官怎麼敢阻攔。”
說著,他靠近那錦衣衛,拉著對方的手,頗為殷切地道:“大人,咱們都是為朝廷辦事的,一家人何必分得這麼清楚,什麼文書不文書的,太見外了,一個人犯而已,大人隨意處置就好。”
這錦衣衛同樣還以笑容,卻還是麵露猶豫地道:“如此豈非壞了規矩,若不書以明文曆數這霍家之人的罪過,豈不成了錦衣衛亂抓人,這樣可不好啊。”
“誒——大人說的哪裡話,”府尹大人擺擺手道:“三家之桉尚未審結,霍家無辜與否尚無定論,本府依律將其收監自然合乎道理。”
說著,府尹大人懇切地道:“隻是這霍家之人精通武功,本府手下捕快皆不是其對手,尋常監牢恐怕關不住他,這才想勞煩錦衣衛的諸位大人代為管理一時。”
“原來如此啊,”這錦衣衛麵露恍然之色,隨後有些為難地點了頭:“唉,大人與我都是朝廷的官員,做事不分彼此,既然此賊武功高強,便由錦衣衛代管一番吧。”
“哎呀,那可就要多多勞煩大人了。”府尹大人拉著這錦衣衛的手,有說有笑地將他送出了衙門。
途中兩人經過許河邊上,府尹重重地給了對方一個眼色,然後繼續和那錦衣衛說笑著離去。
許河低著頭,漠然佇立原地,望向那遠去的身影,目光定格在那墨黑的飛魚服上,死死握緊的雙拳,最後卻又緩緩鬆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