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甲按照上官少欽的囑咐,已經從酒館裡得到了聯係玄天教的辦法,一切都如對方所料,他在城中行動時,受到了錦衣衛的嚴密監視。
不過這種明目張膽地跟蹤,比起探知更像是一種警告,所以林甲並未放在心上。
而此刻本應該已經完成任務歸來的他,之所以還在城外遊蕩,是因為上官少欽的第二句話,也不幸言中了。
“閣下跟了一路,不出打算出來見一麵嗎?”林甲停下了腳步,忽然轉身朝著麵前空蕩蕩的道路朗聲道。
片刻後,一個人影自夜幕之中探出身形,林甲眼眸微眯:“你是,朝廷的官差?”
隻見此人一身捕快打扮,頭戴官帽腰挎官刀,不是彆人,正是那東都洛陽衙門的捕頭許河。
“許捕頭,你這般鬼鬼祟祟,可不像是公門中人行事,”雖是如此說的,但林甲還是拱手一拜,禮貌問道:“不知這位許大人尋在下何事?”
許河拉碴的胡須顯得有幾分憔悴,但堅毅的眼神依舊明亮如星,他拿出了衙門的令牌,沉聲道:“在下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先生,還請留步。”
“大人要問的,前些日子在下都已經說明清楚也罷”林甲低頭看了一眼那令牌,目光認真了幾分:“大人還想問什麼,便請說吧。”
許河說道:“本捕頭正在調查前陣子東都之中發生的命案,敢問先生此番深夜出城,是要去往何處?”
“命案?”
林甲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他和許河並非第一次見麵,早在上官家初到東都之時,對方就曾上門東拉西扯問過一些事情,隻不過那時候對方表達隱晦,並未說明真意。
而此刻聽到許河的話,林甲忽然意識到,對方說的該不會是東都三大家族和霍家的那些案子吧?
他倒不是驚訝於對方的儘職儘責,而是這案子早已經塵埃落定,犯人已經被朝廷認定是玄天教,對方口中所謂的查案,實際上應該說是討回公道才對。
但許河小小一個捕頭,敢去找玄天教討公道,這都不算是天方夜譚,簡直是失心瘋了。
而且對方也完全犯不著,江湖上的仇殺按理說地方衙門是兩眼一抹黑,當作看不見的,許河這完全就是多管閒事。
如林甲猜測的一般,許河真的是打算去找玄天教的麻煩。
雖說東都三大家族和後來的霍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這些終究都是一條條人命,三家之中也有無辜之人,這些人並未參與東都的鬥爭,卻也慘死在屠刀之下。
儘管衙門已經將此事歸結於江湖仇殺,但許河不願意做這個糊塗人,他立誓要為無辜死去的人討回公道,所以這些日子裡,他一直都在暗暗調查此事。
自三家被屠,霍家被滅之後,東都陷入了一段時間的詭異寂靜之中,再沒有人敢在這個時間點作亂。
許河四處尋訪,卻少有進展,畢竟他單槍匹馬的,彆說找玄天教的麻煩,就連對方在哪裡他都不知道。
而上官家的到來,卻讓東都這片死寂一樣的湖水,泛起了陣陣漣漪,先是錦衣衛的出現,再是青城派的牽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