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疑似是主播的爛桃花找上門。
直播間吃瓜觀眾登時進入興奮狀態,翻看起主播的魚塘名錄,這本電子名錄是一些閒到摳腳的技術帝,特意製作出來的。
他們把直播間出鏡過的魚魚,儘數登記在冊。
外貌修為等信息都詳細記錄了下來。
在數排年輕貌美的小哥哥、小姐姐中翻找好一會兒,吃瓜群眾卻發現登記在冊的魚魚中,沒有與少年郎模樣相符合的。
“這誰?”〈聯邦〉
“翻看了兩遍,名錄裡確實沒有他。”〈帝國〉
“會不會是找錯人了?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印基西亞〉
“也有可能是沒在直播間中出鏡過。”〈聯邦〉
“主播自己也是一腦門問號,看起來並不認識他。”〈聯邦〉
“模樣清秀白淨,外表符合主播的審美,她就喜歡勾搭這調調的魚魚,看著也確實挺賞心悅目。”〈聯邦〉
“長相過關,但實力不行。”〈聯邦〉
“這位少年郎的修為有些不太夠,像是主播這種變異海王,還是更看重實力一些。”〈聯邦〉
“主播確實喜歡到處勾搭,但能入她眼的卻不多,這位似乎隻是築基期,就算天賦不凡,這個修為也是沒有資格拿到進入主播魚塘的入場券。”〈聯邦〉
直播間觀眾懷疑起,這條“魚”的真偽。
辛夷心中也是這個想法。
她平時的社交圈中多是各宗的天驕子弟,故而撒起網來從來不手軟,就算可能會有一兩條不符合條件的魚魚出現在魚塘中。
但再如何不符合條件,也不可能會有築基期。
再者……
“本君並非一點節操都沒有。”
辛夷搖動著手中的牡丹團扇,“曾經勾搭過兄弟倆,姐妹倆,但小娘和便宜兒子這個新奇的配置,目前是沒有出現過的。”
“由此可見,你是認錯人了。”
“絕不可能認錯!”
少年郎的反應很劇烈,眉眼中寫滿了堅信,“就算你這張臉化成灰,我也不會忘記!!”
“既然你非要說我是。”
辛夷伸出一隻手,“那請你拿出證據來。”
少年郎還真有證據。
他取下腰間掛著的,繡工相當拙劣的桃粉色荷包,“這是你給我的定情信物,上麵的大鵝戲水,是你親手繡的。”
“你本來想繡的是鴛鴦,結果高估了自己手藝!”
辛夷:“……”
實錘了,絕對是認錯人了。
她這雙手碰過淬毒的靈針,捏過殺人的法針,卻獨獨從未觸碰過繡花針。
辛夷試圖和少年郎講道理。
他卻捂起耳朵不願意聽,咬死了就是她始亂終棄的他。
“你騙財騙色!”
“頭一天晚上還在和我花前月下,吟詩作對,第二日就拐走了我小娘,太過分了!你怎麼能做出這種過分的事!!”
察覺到這邊的動靜。
段未白三人穿梭在黑暗中,剛趕到馬廄附近,就聽到他這麼一句。
青鷺:“哦豁。”
無渡:“阿彌陀佛,他父親真慘。”
段未白也跟著打趣起,“小師妹,你可真是越來越不講究了。”
聽到他們三人的調侃,辛夷斜眼瞥了一眼,指尖靈光閃動,隨手甩出一個禁言術,堵住了對麵有些驕縱的少年郎的嘴。
“不是我乾的。”
她簡單解釋句,“是他找錯人了。”
“師妹這張臉可是世間罕有。”
無渡有些不太信,“在這小小
城池中遇到麵容相似的,感覺並不可信呢。”
辛夷抬手摸摸自己的臉頰。
目光微微閃爍,反倒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她側過腦袋,看向眼瞅著敵多我寡,躡手躡腳試圖跑路的少年郎,“攔住他,送到本君房間。”
“是,君上。”
沉穩的女聲,憑空出現。
空氣中蕩起層層水波紋,兩隻金玉傀儡從濃稠的黑暗中走出,揮揮手便抓住了少年郎,將他五花大綁起。
辛夷四人此行,是為了巡察。
又不是出來吃苦受罪體驗人生。
紫薇垣特意派出了數支隊伍隨行,負責保護和伺候他們。
此地距離天爻聖宮的山門算不上近。
但也稱不上遠。
對於聖宗特產之一的金玉傀儡,少年郎是知曉的,且有幸見到過一次,身旁能擁有金玉傀儡暗中保護的,絕對身份不凡。
原本還想掙紮的少年郎。
在瞧見是金玉傀儡後,瞬間乖巧得好似隻綿羊。
客房內。
已經被收拾得煥然一新。
珍貴的繡毯上、柔軟的床榻上,隨意丟了幾顆靈珠用以照明,房間內亮如白晝。
少年郎抱腿蜷縮在角落裡,幾乎有問必答。
“……再問你最後一次。”辛夷單手托著下巴,坐在桌旁,“確定是本君始亂終棄的你,而不是認錯了?”
少年郎悄悄抬起頭。
借著靈珠的輝光,淺淺打量了番辛夷的麵龐。
他小心翼翼地點下頭,十分確信,“確定,真的一模一樣!求您將小娘還給我家,家中幼弟思母心切高燒久久不退,已經快不行了!”
辛夷搖搖頭,“你認錯人了。”
少年郎不敢反駁,隻無助地小聲呢喃著“不可能”、“真的一模一樣”、“沒有認錯”之類的話。
辛夷:“你可知本君是誰?”
他搖頭。
“本君乃紫薇垣一脈的嫡係弟子。”辛夷沒提自己具體是什麼身份,沒有這個必要,一個紫薇垣嫡係弟子的身份就已經足夠了。
果如所料。
少年郎在聽到“紫薇垣”三字後,瞬間麵如金紙。
原本還抱著僥幸心理,想著聖宗門徒不可能如此好脾氣,結果還是沒能逃過,不敢再一口咬死是辛夷始亂終棄的自己。
他眉宇間的堅信,也變成了惶恐與懷疑。
想到自己對這位聖宗門徒的所作所為,少年郎驚惶無措下,“噗通”一聲跪在繡毯上。
“今日發生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還請您大人有大量,莫要波及家中老小,他們都是無辜的——”
瞧見他驚恐的模樣,辛夷微微擰起眉頭。
“起來。”
“還請恕罪……”
少年郎意亂心慌,根本不敢起來。
“本君最討厭跪來跪去。”
辛夷麵色一冷,陰惻惻道,“再不起身,小心本君把你們一家老小都丟進後山喂蟲子。”
在有些時候。
威脅,可比好言相勸有用得多。
少年郎瞬間安靜下去,抖抖瑟瑟地站直身子。
辛夷又細細問了幾句,本來隻是想要打聽打聽,另外一個“自己”是什麼情況,結果驚愕發現,“自己”就是城中人人懼怕的采花賊!
無渡三人也想忍,可實在沒忍住。
他們“噗嗤”笑出了聲。
青鷺:“采花賊?!”
段未白:“頂著你這張臉的采花賊?!”
聽著他們忍俊不禁的驚呼聲,辛夷心裡一梗。
實在彆扭得厲害,隻是想想一個頂著自己臉的人和彆的男人或女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她就感覺頭皮發麻,毛發聳然。
雖說她也勾勾搭搭。
但身為一個變異的事業型海王,辛夷勾搭彆人都是為了搞事業,可從未對她們動手動腳,無論感情還是□□,都是無比純潔的關係。
按捺下心中的不適感。
她又詢問幾句,關於采花賊的內容。
少年郎絞儘腦汁,儘量將知曉的內容都說了出來,“那人還有許多同夥,都是模樣出挑的俊男美女,是一群很奇怪的采花賊。”
“因為模樣好,又隻騙感情和錢財。”
“並不做其他事情。”
“在起初,城內的民眾對他們沒有任何惡感,直到後來,他們開始拐帶人離開……”
辛夷:“拐帶?”
“對。”
少年郎麵露憂色,“和他們曾經有過接觸的男男女女,很多都失蹤了,包括我小娘。”
辛夷目光微動。
這群采花賊,著實不像是采花賊啊。
她又問了些彆的,直到將少年郎掏乾,問不出其它有用內容,才抬抬手放他離開。
“嘎吱”
輕薄的門板,再度闔起。
望著緊閉的門扉,辛夷摸摸下巴,“或許從一開始,那些采花賊拈花惹草,便是為了尋找合適的獵物。”
無渡:“你準備多管閒事?”
辛夷斜眼瞥他,“如果那天本君頂著你的臉,出去欺男霸女,你會阻止嗎?”
無渡:“……”
換做彆人。
他還能義正詞嚴地說不會,因為旁人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但換做是辛夷就不行了。
因為她真的會做這種無聊的事:)
……
翌日。
夜幕褪去,遙遠的天邊剛露出魚肚白。
正義的克星……啊不對,手誤,是邪惡的克星辛主播一大早就裹著麵紗,孤身一人離開客棧,準備外出打擊犯罪。
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她搖晃著手中團扇,穿過大半城池,停在一處人煙稀少,風景秀麗的湖泊旁。
站在漆麵斑駁的護欄前。
辛夷好似一個普通遊人,眺望碧波蕩漾的湖麵。
三五個修士組成的巡邏隊伍,從湖泊旁走過,嘴中還在小聲談論著什麼:
“據說四位君上的巡察隊伍已經出發,一共十幾支隊伍,朝著不同的方向去了,也不知哪支為真哪支為假。”
“儲君隻有一位,肯定隻有一支隊伍是真的。”
“那可不好說,說不定都是假的呢!”
“嘿,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