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見到了大偵探毛利小五郎這個經常在電視上出現的名人,但對於躋身職業賽車界後,由於職業性質曾接觸過許多名流的藤原拓海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尤其還有個更讓他在意的涼介先生,正坐在身邊。
藤原拓海的目光從毛利偵探那兩人身上移開後不久,那名被戴眼鏡的小學生用小孩子獨有的軟甜聲音稱呼為“安室哥哥”的金發服務生,就笑眯眯地端上了一盤三文治和兩杯咖啡:“兩位客人的點單,讓你們久等了。”
“謝謝。”
簡單道謝後,藤原拓海的注意力就被擺得很漂亮,樣子也很讓人有食欲的三文治給吸引了。
不知道味道怎樣呢。
這個念頭剛浮出腦海,他就注意到貼心地為他們取來了餐巾、勺子和方糖的安室並沒有離開,而是微笑著又問了一句:“雖然有些冒昧,但還是想問問,門口停著的那輛白色fc-3s,是兩位客人的車嗎?”
“啊,是的。”
藤原拓海倒是呆呆地先回答了。
高橋涼介平靜地注視著安室,也微微點頭。
“抱歉,請不要誤會,”安室趕緊擺了擺手,露出了陽光又友好的笑容:“我隻是第一次遇到和我品味那麼相似的客人,才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藤原拓海不禁追問:“難道你的車子,也是rx-7係列的嗎?”
“是的。”安室露出了爽朗好看的笑容:“我的是白色的fd-3s。”
“誒?竟然這麼巧嗎?”
竟然和啟介先生的車型一樣。
儘管隻是個巧合,而且真實性還有待驗證……
但在聽到這句話後,藤原拓海對這個令他產生的矛盾感官的安室的好感,還是抑製不住地一下飆升上去了:“你也是車手嗎?”
“那倒不是,隻是個人喜好而已。”似乎是察覺到高橋涼介禮貌但疏離的態度,安室和善地笑了笑,知情識趣地先離開了:“不打擾兩位客人用餐了,請慢用。”
直到安室離開了,藤原拓海還忍不住想
著他的話。
確實,在車流密集度那麼高的東京,要想像在群馬一樣飆車是不可能的吧……除非強行占用鐵軌什麼的。
“rx-7果然是很優秀的車型。”
沒有繼續胡思亂想,藤原拓海拿起一個三文治後,側頭看向高橋涼介。
他遲鈍地並未察覺到對方從剛才起的沉默,兀自高興地說著:“就連在東京都能那麼輕易就遇到開同樣車子的人。不愧是涼介先生和啟介先生,品味真的很好呢。”
“是嗎?”墨藍色的眼眸裡笑意很淡:“謝謝拓海的稱讚。在我看來,ae86也很好。”
當自己的愛駕受到彆人誇獎後、還不會因此高興的山道車手,這世界上恐怕根本不存在吧。
“嗯,”藤原拓海不禁露出了笑容,真心地說著:“對我而言,ae86就是最好的同伴。”
就算是更換了前賽車引擎後,ae86的總體戰鬥力也還是有限,是無論如何也抵不過款式日新月異,裝載了擁有優越性能的新駕駛係統的新車的。
作為一名優秀的職業車手,必須具備很快適應不同車型的能力。
因為真正到了賽場上後,不管被分配到什麼性能的車子,都需要在極短的時間裡適應車子的特質,然後隨心所欲地發揮出最佳實力,讓車子在極限的邊界極速奔馳。
但對於天賦絕佳的車手而言,除了性能以外,還存在著喜好的感性領域。
當與最心愛和信賴的同伴馳騁時,會讓他進入一種心靈相通的獨特狀態——從而超出那條模糊的界限,讓它爆發出超越極限的恐怖戰鬥力。
“是這樣嗎?”
出乎藤原拓海意料的是,涼介先生隻淡淡地垂下眼瞼,似乎有些不以為然。
是他說錯話了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藤原拓海的茫然不安,高橋涼介輕笑了下,很快就低聲解釋:“我以為對你而言,最好的同伴是我。”
“……涼介先生。”
就算是像藤原拓海這樣遲鈍的人,也能察覺出涼介先生又在拿他開玩笑了。
好像自從成為他的領航
員後,涼介先生就經常會捉弄他一下。
這是十年前的他沒有過的經曆……一定是領航員和車手間,關係更親近的象征吧。
儘管缺乏這方麵應對的經驗,藤原拓海的臉上微紅了下,很快就鎮定下來。
他咬了口三文治,借著咀嚼的時間思考了下,假裝若無其事地還擊:“涼介先生剛才開的玩笑,難道不就跟女生詢問自己的男朋友、到底是車子重要還是她重要一樣嗎?”
“抱歉。”受到還擊的高橋涼介,不禁低笑了聲,遊刃有餘地回問:“那對拓海而言,究竟是車子重要,還是女朋友重要呢?”
“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啊。”確定了涼介先生就是在逗自己後,藤原拓海很快放鬆下來:“而且我根本就沒有女朋友。”
高橋涼介微微一笑,以朋友間那種很輕鬆隨意的口吻提醒著:“上次去碓冰時,那名sil-80副駕上的女性,似乎就對拓海你很感興趣。”
“沙雪小姐嗎?”藤原拓海愣了愣,趕緊解釋著:“她也像是涼介先生剛才那樣,隻是單純拿我開玩笑的。而且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沒有任何要和女性進行交往的打算。”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鄭重地說了下去:“我隻想將全部精力都放在d計劃,和規劃跟涼介先生一起去國外進入職業賽車界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