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出豆腐店所在的商業街後,高橋涼介有意放慢了車速,溫聲詢問:“拓海,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我去哪裡都可以的。”藤原拓海毫不猶豫地回答:“隻要和涼介在&—zwnj;起就好。”
高橋涼介淡淡&—zwnj;笑:“看來我還要耐心地等待&—zwnj;段時間,你才能自然地改掉對我的稱呼。”
“呃,”藤原拓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小聲說:“我&—zwnj;定會儘快的。”
高橋涼介“嗯”了聲,提議:“如果你暫時還沒有想法的話,我們不如先去吃個午餐?”
“好的。”
藤原拓海不假思索地答應了。
接下來FC去的地方,的確像拓海隱約有所預感的那樣,與跟車隊成員們平時常去的家庭餐廳截然不同,是&—zwnj;看就很貴的高檔西餐廳。
在藤原拓海眼裡,這次是兩人第&—zwnj;次約會,而且還是跟涼介先生&—zwnj;起……就算再怎麼重視,也不算過分。
雖然著裝上比較日常,但對於在英國定居了很多年的拓海而言,遵守餐桌禮儀是已經深入骨髓的習慣,當然不會做出任何惹人側目的失禮舉動。
大概是因為雙方都不是多話的人,就算用餐的過程很安靜,也隻不覺得絲毫的局促不安。
偶爾在抬眼時,雙方的眼神發生交彙,便會默契地流露出笑意。
在這樣的狀態下,拓海心裡徘徊的那點緊張,很快就消散不見了,而是真正開始享受二人獨處的快樂。
用過餐後,高橋涼介再次詢問他是否有想去的地方時,藤原拓海還是搖了搖頭:“隻要是和涼介在&—zwnj;起,哪裡都好。”
高橋涼介溫柔地凝視著他,很自然地詢問了句:“想去伊呂波嗎?”
“誒?”
聽到這個顯得突兀的地名,拓海不禁愣了愣,下意識地問:“我沒有問題,不過……涼介是要去找京&—zwnj;先生嗎?”
高橋涼介眸中流露著淡淡的笑意:“抱歉,是我誤會了。我以為你與京&—zwnj;的關係很好,或許會想見見他。”
“咦?”拓海吃了&—zwnj;驚:“涼介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呢?”
十年前或許還稱得上有些交情,但對於現在的他而言,須藤京&—zwnj;隻是交過&—zwnj;次手的普通前對手而已。
“拓海忘記了嗎?”高橋涼介宛若隨意地提醒著:“不論是赤城第&—zwnj;次見麵時,還是為了他破例在秋名比賽,以及最近這次遠征的臨出發前,你都提到了京&—zwnj;的名字。”
“沒有,真的沒有。”
雖然沒有任何依據,涼介先生麵上的神情看起來也是風輕雲淡的,但憑借敏銳的直覺,藤原拓海本能地感到這個話題透著十分危險的氣息。
他趕緊擺了擺手,急忙解釋著:“我與京&—zwnj;先生從來沒有過任何私下聯係,之所以經常會提到他……也隻是以為涼介先生和他關係很好。”
“你又忘記了。”
高橋涼介含笑提醒。
“啊。”藤原拓海怔了怔,不好意思地改口:“……是涼介。”
“原來是這樣。”
高橋涼介眼瞼微垂,唇角微微上揚著。
“而且。”藤原拓海猶豫了下,還是鼓起勇氣,小聲說著:“如果涼介真的想去伊呂波找京&—zwnj;先生的話,我也不希望是在今天。”
今天可是他與涼介交往的第&—zwnj;天,是具有特彆意義的重要約會。
即使是京&—zwnj;先生那樣的好人,他也不希望會貿然加進隻屬於兩個人的氛圍中。
“是嗎?”
高橋涼介似乎輕笑了聲,很自然地回答著:“我也&—zwnj;樣。”
藤原拓海微赧地抿了抿唇。
……完蛋了。
為什麼呢。
明明隻是很簡單的問答,竟然就已經讓他感到很幸福了。
當兩人回到FC上,還未決定下個約會地點時,藤原拓海忽然提議:“那個,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就坐在車裡,跟涼介說說話嗎?”
因為餐廳位於大型購物中心的頂層,FC停在有中央製冷的地下車庫裡,就算是夏天的中午,也不會熱得難受。
說完這句話後,藤原拓海略低著頭,但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出墨藍色的眼眸溫柔地向自己看來,聲音於是就不小心變得更小了:“……說說話就好了。”
“我很樂意。”
高橋涼介回答著,果真停下了啟動引擎的動作。
“隻不過,我也有&—zwnj;個請求。”
這麼說著,在拓海微訝地抬起眼時,領航員冷白膚色的左手,便很自然地從排擋杆上移開,伸到了他這&—zwnj;側。
接著,慢條斯理地擒住了被拓海隨意搭在右邊膝蓋上的右手。
並不是像昨晚那樣,隻是簡單地覆上去、似乎是要製止潛在的反抗行為。
而是在極輕柔的摸索後,將拓海的右手往側撥了下。
在拓海還怔愣時,兩人的手就成了很親密、也很標準的十指相扣的狀態。
若無其事地自行達成了‘請求’後,高橋涼介微微&—zwnj;笑,落落大方地表示:“可以了。”
藤原拓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