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殺了蕭徇(2 / 2)

蕭徇翻著手中的黃本,溫聲道:“將士們冬衣的預算不過三萬兩,還有三個月,到時候稅拿上來,還是有銀子的,但一定要指定好人選,戰士冬衣,事關重大,不能把百姓辛苦交上來的銀子給貪汙了去。”

譚筠站起來:“下官遵命。”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陰天的涼風一陣陣灌進來,吹的門簾搖晃。

蕭徇微微蹙眉,隻覺得體內的天寒蠱,又有蠢蠢欲動的趨勢,洶湧的熱劑在體內翻騰,強

行將寒蠱壓下,異常的熱意讓蕭徇失神一瞬。

大臣們隻知道娘子體弱,並不知道她中了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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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發現蕭徇的異樣。

蕭徇勉強壓下心頭的不適,目光掃過其他人:“譚筠,你看誰比較合適?”

譚筠:“下官以為,江南申慶左布政使王帆合適,一來他是個直臣。二來五溪是繁華之地,他采購衣物也方便些。”

蕭徇笑了笑:“正合我意。”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蕭徇忽然覺得一陣苦痛,喉嚨乾的說不出話來,呼吸也變得滾燙而澀重,手抖得幾乎拿不穩東西。

原本清晰的思維,也開始變得心猿意馬。

天寒蠱發作的太過突然,再加上熱劑的反噬,蕭徇垂下眸,那雙狹長的鳳眼中不經意已經帶了幾分迷離。

但是大臣們仍然在滔滔不絕,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忽然,那邊的門被人推開。

一陣冷風灌進來,讓身體的灼熱降低幾分。

“娘子。”

政事堂安靜了一瞬。

所有人回頭看去,隻見門口站著一個模樣極清雋的小郎君,郎君正是十六七歲年齡,身穿刻絲月白杭綢袍子,墨發束起,桃花眼清澈又漂亮:“娘子?”

他直勾勾的看著蕭徇,表情有些靦腆,就像是妻子看著夫君。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大臣們都知道蕭娘子做事雷厲風行,但卻有個不為人知的癖好,便是喜歡美男。

這進來的男孩,是蕭娘子的麵首?

蕭徇抬手,劇烈咳嗽,目光閃爍了片刻:“什麼事?”

林琛雪:“娘子,如今天黑了,您能不能不要再政事堂了?仆在後院孤寂得很,想要你陪著。”

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是在撒嬌,催著蕭娘子趕緊結束會議回後院嗎!去後院乾什麼?顛鸞倒鳳嗎!

未免也太不懂規矩了些!

不少大臣的心裡想起了自己家中的內眷。

林琛雪知道蕭徇如今是在會客。

這場會議從白天開始,到林琛雪上完課,已經持續了將近三個時辰了。

黃伯達、鐘有功、譚筠,這些都是六部重臣。

蕭徇自然是不想讓這些人知道她身染惡疾的。

林琛雪想了想,便來救場了。

蕭徇:“暫時散了罷。”

一個小官吏站起來:“娘子,下官有事稟報!”

蕭徇掩嘴咳嗽,淡淡道:“有什麼事情,明日來說。”

蕭徇話中有送客之意,還有幾個想要稟事的大臣瞬間不敢說話了。

大臣們便陸續起身告辭,政事堂很快就安靜下來。

蕭徇早已經不適,白皙的臉泛起薄紅,薄唇晶瑩剔透。

蕭徇看了林琛雪一眼,林琛雪像是根本沒看見她這般誘惑那般,上前一步,輕輕扶住她的腰,另一隻手

托住她的腿,將她抱了起來。

僅僅隻是書桌到榻的距離,就已經讓蕭徇冷汗淋漓,她忍耐著衣料摩擦帶來的感覺,手臂緊緊纏住林琛雪的肩膀,又將頭埋進她的衣服中。

林琛雪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像是一股極淺淡的青梅香,一如既往。

林琛雪迅速將蕭徇放在榻上,封住蕭徇的穴道。

封住穴道,全身無法動彈,對蕭徇來說是一種解脫。

林琛雪立馬跑了出去,找孟秋和立春,讓他們去膳房煎藥。

蕭徇閉上眼。

林琛雪忙完,回到蕭徇床邊,探了探她額頭上的溫度,冷不防被女人握住手。

蕭徇的額頭很燙,手卻冷若寒冰。

林琛雪的心莫名一緊,在床邊跪下,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蕭徇的手,隻覺得掌心有些冒汗,心跳如雷。

她的袖中還有林含給她的毒針。

如今是絕佳時機,隻須紮在蕭徇的手腕處,便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殺掉。

蕭徇全身蜷縮,閉著眼,平日疏離的神情有些許退卻,她寬大的外袍支撐起清瘦的肩膀,全身心依靠著自己,竟然顯得有點乖。

林琛雪隻覺得心臟仿佛被人捏了捏,覺得手的溫度不夠,便低下頭對著她哈氣。

蕭徇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

少年皮膚白皙,那雙桃花眼微微垂著,長睫在眼底打下淺淡的陰影。

專注又認真,絲毫沒有意思旖念,溫順的就像是一隻被馴服的大貓。

可是林琛雪如今微微躬著身,腰間的鼓起又撐起來了,抵著蕭徇的腰。

她就像是那些剛長成的少年似的,絲毫不知道控製,任由它胡亂生長。

又或許是自詡為麵首,在妻主麵前故意這般,引誘挑逗。

蕭徇:“……”

林琛雪卻遠沒有看起來的這般平靜,她手臂微微有些顫抖,右手已經在不經意間捏住了毒針。

忽然,隻聽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李義急匆匆跑來:“娘子。”

蕭徇驀然抬眼:“什麼事。”

隔著屏風,李義看不清楚,隻能隱約看到兩個人影親密相擁。

李義額頭上冒起冷汗,絲毫不敢直視這個畫麵,垂眸道:“皇上繞過您發了一道聖旨,說這次戰士們的冬衣,交給駙馬蔣長安來做。”

蕭徇臉色微寒。

皇帝自登基以來,一直把政事交給蕭徇處理,朝廷大小事務,都讓她裁決。

從來沒有繞過她發聖旨。

李義不敢停留,很快便退了下去。

室內重新恢複安靜,林琛雪垂著眸,咽了咽有些乾澀的喉嚨,緩緩將毒針放了回去。

蕭徇如今並未露出對父親的殺意。

大姐姐未必是對的。

而且蕭徇昨夜才救了自己。

這還是林琛雪從小到大,第一次違抗姐姐的意思,林琛雪的心臟像是壞

了,東一下西一下的亂撞。

林琛雪不知道蕭徇的臉色為何這樣沉,抿唇問道:“這有什麼不妥嗎。”

蕭徇沉默半晌,緩緩道:“戰士的冬衣是很重要的東西,將這份肥差交給蔣長安來做,也許會被他貪了。”

林琛雪以前也曾聽阿爺說過的。

晉陽公主生活奢侈,田畝遍京郊。

她的駙馬蔣長安,更是個貪財的主,見了銀子就像蒼蠅見血,不是什麼好人。

林琛雪恍然大悟:“我曾聽說有一年,冬衣因為做工粗劣,全部破損了,直接凍死了許多戰士。那一次……”

也是駙馬蔣長安主動請纓,負責置辦這些衣服!

林琛雪曾聽阿爺說過,蔣長安從給將士們做衣服的三萬兩白銀中,克扣掉兩萬多,到最後隻用了兩千白銀,置辦了一堆發黴腐爛的冬衣。

那次邊關冬日遇到千年難得一遇的大風雪,凍死數千名將士。

奈何聖上寵愛晉陽公主,自然不會和公主駙馬過不去。

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林琛雪不由得生氣:“保家衛國的戰士們,豈能淪落到如此境地!”

林琛雪說起這種事,怒火中燒,白皙的臉漲得通紅。

蕭徇看到她這般模樣,原本陰鬱的心莫忽然鬆了些,眼中也蓄了些玩味的笑意。

林琛雪:“那戶部就要給蔣駙馬撥款了?”

蕭徇沒有說話,隻是疲憊的閉上眼,陷入沉思。

忽然,隻聽那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李義又匆匆走了進來,臉上有憂神色。

“娘子,抱歉,打擾您了。”

蕭徇躺在床上,被點住穴位動彈不得,這是一個很危險的狀態,但蕭徇握著林琛雪的手,能感受到後者全身緊繃,手臂上隱約的肌肉線條彰顯著讓人安心的爆發力。

蕭徇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不耐:“說。”

李義:“駙馬爺方才給皇上上表,說是戰士們的冬衣極為重要,要求戶部快點撥銀子,他要抓緊籌備。”

林琛雪震驚了,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李義囁嚅道:“鐘大人說,戶部拿不出銀子……”

“皇上便讓娘子想辦法。要在五天之內看到三萬兩白銀。”

林琛雪愣了愣。

蕭徇的表情不見波瀾:“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

李義匆匆下去,林琛雪呆了許久,才問道:“國庫怎麼會沒銀子?”

宮中明明很有錢啊。

上次宮宴,那般堆積成山的果盤,那樣奢侈的鳥腦……

戶部沒有銀子,對於蕭徇來說明明是稀鬆平常的事,可林琛雪卻想不出關節。

蕭徇笑了笑:“你什麼都不知道?是因為最近皇上給後宮嬪妃、皇子們做衣服,用了二百兩萬白銀。皇上自己的金庫,和國庫,也是不一樣的。”

蕭徇最擔心的,並不是蔣長安給將士們做冬衣。

林琛雪皺眉思索半晌,下意識攥緊衣擺,試探性的說道:“是皇上故意刁難姐姐。”

蕭徇微微有些詫異,沒想到她會想到這層。

這次事情,很明顯是皇帝的故意置氣。

這分明就是刁難,看來昨晚上蕭徇從皇帝手中搶人的事,還真是惹怒了皇帝。

林琛雪心裡很不好受,她感激蕭徇昨日救了自己,可如果因為這件事,蕭徇拿不出足夠的銀子,皇帝怪罪下來,那怎麼辦?

蕭徇肯定是拿不出來的。

林琛雪早就發現,蕭徇和表麵上看起來的有些不一樣。

蕭徇表麵上生活奢侈,但其實蕭徇隻是穿著舊衣服,吃著清淡的飯菜過日罷了。

蕭徇看到他這個樣子,笑了笑:“七郎似乎很著急。”

林琛雪:“銀子從何處來?”

林琛雪心裡隱隱有個想法。

蕭徇沒有回答,隻是沉沉垂下眼,陷入沉思。

林琛雪忽然說道:“我有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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