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你殺了我媽!”女孩哭的昏天黑地,在地上打起滾來。
林琛雪動了動唇,忽然間有些不知所措。
林琛雪曾聽說過江湖上有些刺客,平日裡和普通人沒什麼不同。
或是耕地、或是相夫教子。
這女孩如此小,她不知道,自己的阿娘是刺客麼。
林琛雪的疑惑隻持續了
幾l息,便被打消。
因為她看到原本大哭不止的女孩,忽然揚起頭來,對她露出一個狡黠無比的笑容。
女孩袖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鋒利的匕首,她張開小嘴,從喉嚨裡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嘯。
這聲尖嘯震耳欲聾,林琛雪隻覺得心臟咯噔一聲,大腦空白半晌。
隨後那五歲女童,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地上打了個滾。
林琛雪心中警鈴大作,她修習過輕功,急忙擋在蕭徇身邊,女童畢竟身體小,就算是全力一擊,也夠不到林琛雪的胸口,匕首隻是稍稍沾上她的大腿,便沒入肉中,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腿根傳來。
林琛雪對著那女童就是一掌,這掌蘊了渾厚的內力,後者瞬息之間就昏死過去。
桌上飯碗碎裂滿地,旅客的驚叫聲接連不斷,所有人都用驚恐的眼光盯著這邊。
掌櫃急忙過來詢問林琛雪的狀況。
林琛雪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地上的女童。
女童被她拍暈之後,身體開始出現了些許變化。
原本白皙如玉的小臉逐漸發黑,麵龐也慢慢扭曲,變成了一張四十來歲上下的、男人的臉。
縮骨功?
林琛雪皺眉,反手又是一刀,將男人解決。
掌櫃快步走過來,焦急地問道:“客官,你們平時是否結了什麼仇家?”
蕭徇的身份特殊,林琛雪自然是不方便回答的,忽然感到肩膀一沉。
淡淡的冷藥香蔓上鼻尖,像極了窗外漫天飛舞的雪,蕭徇冷冷道:“走。?[]?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林琛雪隨便應付幾l句,帶著蕭徇就走。
林琛雪抱著蕭徇上了馬車進城,重新換了一家小客棧。
小客棧由於坐落在城中,所以人流量要少了許多。
……
林琛雪重新點了菜,驗了毒,又幫蕭徇夾起菜。
剛才那家客棧位於城門口,菜品是整個吳郡最好吃的,此刻這家客棧的菜,就顯得沒有那麼可口了。
蕭徇隨便吃了幾l口,抬眸便看見林琛雪低氣壓的坐在身邊,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低低的垂著,心情似乎並不怎麼好。
讓蕭徇受到驚嚇,林琛雪覺得十分自責。
都怪她。
若不是她圖方便,又怎麼會讓蕭徇去剛才那家客棧?
情況千鈞一發,說到底還是因為她看著那小女孩年少,便喪失了警惕之心。
蕭徇深深看著林琛雪,忽而伸出手,輕輕壓在女孩肩頭。
林琛雪抬頭。
蕭徇聲音溫柔:“七郎聽說過夜哭婆嗎?”
林琛雪微微一怔。
蕭徇:“她們是一些體弱的老婦人,經常潛伏在深夜的街道上哭泣,吸引單獨行走的男人或女人,故得其名。當人走近時,便會有同黨從她們身後鑽出,搶劫其財物。”
蕭徇看著林琛雪,微微一笑:“若是七郎在夜晚看到這種人,會對他們起憐憫之心嗎
?”
林琛雪點頭,又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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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真實情況,總是和看起來的不同。
憐憫之心雖然高尚,卻能害死人。
林琛雪不得不承認,雖然剛才她當機立斷殺了婦人,但那驟然飛濺出來的鮮血,還是讓她驚心膽戰,久久不能回神。
林琛雪心情低落:“我隻是覺得難過,項羽婦人之仁不好,我也不想,但我每次都差點害了姐姐。”
蕭徇彎唇,幫她擦掉眼角的淚水:“七郎仁善,和項羽不同。”
……
林琛雪去看了吳郡郎中,腿上的傷口,被簡單的進行了處理。
本來還好好的,可傷口到了晚上便開始劇痛。
可是這個點,郎中鋪多半都不開門了。
林琛雪躺在地上,覺得骨頭似乎都要裂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蕭徇被她的動靜吵醒,支起身體,低頭看她,臉色微沉:“怎麼回事?”
林琛雪:“痛。”
黑暗的房間重新燃起燭火。
林琛雪將褲腿卷起,隻見白皙的皮膚上,一道猩紅的傷口觸目驚心,血肉中泛著淡淡的青黑痕跡。
蕭徇眉頭微蹙,取來犀針往林琛雪腿上的傷口處一探,隻見犀針的顏色緩緩變化,逐漸變成深邃的紫色。
蕭徇嚴肅道:“是斷雀毒。”
林琛雪皺眉。
斷雀毒剛染上時,極其難發現。
它毒性不大,但若是沒有及時發現,到了第二日,毒性便會深入骨髓,可能會給骨頭造成永久性的傷害。
林琛雪痛的直抽冷氣,連站都站不起來。
蕭徇微微沉著臉,在林琛雪身邊跪下:“我來幫你。”
斷雀毒沒有複雜的解法,發現之後,需要有人幫忙在中毒處將毒吸出,再用清水反複清洗便能解除。
可是如今林琛雪的傷處,正是在大腿。
林琛雪急忙壓住:“不用。”
蕭徇沉默半晌,輕輕握住林琛雪的手:“七郎,聽我的話。”
林琛雪的心咯噔一聲,看見蕭徇低頭。
從她這個角度,恰好能看見女人跪在身前,鴉羽般的長發披散在肩頭,低頭慢慢幫她吮吸。
雪白的大腿翻著猙獰的血肉,格外觸目驚心。
蕭徇的唇瓣冰涼柔軟,貼在皮膚上,非常舒服。
剛開始還是疼。
可是漸漸地,疼痛感消失了。
林琛雪閉上眼,白皙的臉泛起紅暈,感覺有電卷上來,覺得完全提不起勁,全身都軟成一灘水。
她手臂向後,緊緊抓著錦被,感受到那抹柔軟往上、再往上。
溫柔的像是親吻。
心中湧起異樣的感覺。
好不容易將毒全部吸出,蕭徇用又清水幫林琛雪反複清洗,用妥善的包紮了傷口。
燭火熄滅,兩人重新睡下。
林琛雪昏昏沉沉
,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蕭徇跪在她麵前,幫她吮吸傷口。
昏暗的光線下,女人肩胛清瘦,埋在她身前,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漆黑的眸中泛著水光。
林琛雪驚醒,發現褻褲隱隱有濡濕的痕跡。
林琛雪隻覺得心中仿佛有一團邪火,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
她年齡尚小,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隻覺得口乾舌燥。
那日幫蕭徇推拿的場景,驀然在腦海中閃過。
她查過書,知道那玉門頭是個極其奇怪的穴位,隻要輕微推拿,便能讓人全身無力。
隻是蕭徇的熱劑之毒,自那日之後,消散了大半,她再也沒有幫她推過。
林琛雪翻了個身。
蕭徇聽到聲響,慢慢起來,問道:“七郎,可還有不適?”
林琛雪神情煎熬,眼尾已經泛起難耐的紅。
她將身體深深的埋進被子裡,搖了搖頭。
林琛雪不知道,這斷雀毒除了侵蝕骨頭,更有些動情的功效。
林琛雪曾經看過許多話本,可話本中的表達很晦澀。
每次隻在關鍵時候便戛然而止,隻剩下床榻的搖動,女主的囈語。
林琛雪覺得這天底下最親密的事,便是擁抱和親吻。
可為什麼她……
四周安靜的能聽到林琛雪的心跳。
但她不可能告訴蕭徇,自己也是個女孩,求著蕭徇也幫她弄一弄。
林琛雪覺得難耐,低頭看著自己白皙的指尖。
林琛雪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