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蓋彌彰。”為首賊匪眯眼,冷笑一聲:“貪生怕死的娘們,你必然是蕭徇!”
“這下可賺大發了,逮到了蕭徇。”
林琛雪這下徹底鬆了口氣。
她如今已經長大了,身材高挑,雙腿修長,眉宇間天生帶著媚意,說自己是蕭徇,絕對沒有人會懷疑。
賊匪火辣辣的目光落在林琛雪身上:“蕭娘子啊,沒想到您老一世英名,竟然落在此處。”
蕭徇:“……”
“隻可惜老大還不回來,我真是忍不住想好好享用一番了。”
“一當家的,老大和你的關係如此好,這次他回來,還不將這兩個姑娘賞你?你就算先享用,也沒什麼。”
一當家的眼中染上一絲心動,隨後冷著臉搖搖頭:“他向來在意態度,若是我先享用了,隻怕會惹得他不喜。”
“而且蕭徇何等人物,不如利用她,去和京城那位談條件,多坑點銀子。就這樣糟蹋,太可惜了。”
林琛雪看著他們,神色微寒。
銅錢被她掐在指尖,林琛雪原本想突圍,但很快就否定了內心的想法。
她身上有傷,而且林琛雪不知道,外麵有多少人,更是不知道匪寨的地形。
若是突圍失敗,她自己就算了,林琛雪不願意讓蕭徇受一點委屈。
有賊匪歎氣道:“絕世美人在此,
我們在這看著流口水,也沒用啊,還是等老大回來吧。”
賊匪們圍著她們,嘖嘖稱奇了一番,隨後各自忙碌去了。
林琛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透過窗戶向外望去。
窗外泥濘路上,人來人往。
可能是因為,她和蕭徇,都是女子,所以賊匪們放鬆了警惕,並沒有綁住她們。
林琛雪隻覺得頭一陣眩暈。
剛才在山上遇襲,那火/藥威力實在是太大。
林琛雪皺眉正看,忽然聽到蕭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七娘以為,若是突圍,有幾l成勝算?”
林琛雪扶著疼痛的額頭:“三成。”
蕭徇頷首:“那就是了,方才在山路上行駛時,賊匪潛伏在必經之路上,用鐵鏢殺了車夫,又用了火/藥炸馬車,我們才墜下山中。這深山中地形曲折,又有猛獸,就算我們成功逃出去,軍隊也找不到我們,不要做傻事。”
林琛雪回頭看她:“娘子放心。”
林琛雪扶著牆,緩緩朝她走過來,竟然是從袖中拿出一枚雪白的手帕。
這枚手帕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在剛才的顛簸中,倒是沒有弄臟。
林琛雪把蕭徇臉頰上的一點汙漬擦掉。
蕭徇淡淡道:“你自身難保,還想保護我,你還是先把自己弄明白吧。”
-
這匪寨安紮在深山老林之中,賊匪們平日,似乎很少見女人。
自從那日來看過之後,每一日都會有人來看林琛雪和蕭徇,對著她們指指點點。
山中的賊匪平日裡哪裡見過那麼漂亮的女子,在林琛雪麵前,不由得醜態畢露。
林琛雪聽著他們聊天,大概知道他們之所以沒有對她和蕭徇下手,是因為他們的老大還沒回來。
要不然,很難想象她與蕭徇在此處會遭遇什麼。
林琛雪對這些人恨之入骨,又害怕他們輕薄了蕭徇,隻得揚著笑臉,勉強應付著他們。
“老子在村裡生活了一輩子,從來沒見過這等美人!”
“老大怎麼還不回來啊,我已經忍不住了。”
那個胸口長滿毛的一當家,手格外不乾淨,肮臟的手三番五次想要伸過來。
林琛雪擋在蕭徇身前,露出一臉天真的笑容。
她五官明豔,卻又和那些隻剩下柔弱的女子不同,她眉宇間藏著淡淡的英氣,讓人想要征服,讓人想折斷她的脊梁,讓她在床上求饒。
一當家看著這笑容,簡直是酥了半邊:“娘的,不愧是……”
林琛雪將男人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惡心的想吐,忍了又忍,才忍住想將他掀翻的衝動。
一當家:“草,簡直是天生尤物。”
他隨後拍了拍林琛雪的臉蛋:“如果老大賞賜我們,讓我先上這小娘子。”
“……”
蕭徇抬眸,深深的看著一當家。
幾l個賊匪離開後,林琛雪若無其事的
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來到窗邊朝外看。
林琛雪站在窗邊往外看,說道:“我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
蕭徇:“嗯?”
林琛雪:“對麵那個閣樓上,住著人,而且身份還不一般。”
林琛雪正仔細的注意著外麵的情況,忽然感到鼻尖湧起一陣風。
是蕭徇走了過來。
林琛雪心跳的莫名有些快,垂在身側的手擰緊,卻還是不得不若無其事的站在原地。
蕭徇來到林琛雪身邊,低著頭,在她耳邊問道:“林七娘何出此言?”
林琛雪:“幾l日前我看到賊匪們用餐,都是在那邊的大房子裡。”
林琛雪來到灶台邊,將櫃子打開。
櫃子打開後,上麵掉落下一堆灰塵。
林琛雪打了幾l個噴嚏,從中取出一個肮臟的碗。
“這些賊匪,不愛乾淨,平日裡吃飯的碗都不清洗。”
林琛雪來到窗邊,揚了揚下巴:“娘子你看。”
林琛雪話音剛落,就看見幾l個穿著粗衣麻布的賊匪來到閣樓下,邁著小碎步踏上了台階。
賊匪手上端著一個精致的托盤,托盤上放著乾淨的白瓷具,林琛雪看的很清楚,瓷具中的食物雖然也不太精致,全是野味的肉、雞腿,但明顯要講究許多。
林琛雪:“他們吃的如此不堪,但是卻把最好吃的菜,給送上去。”
蕭徇仰頭看去。
這幾l日林琛雪站在窗邊的時間比較多,她知道的自然更加清楚。
果然這外麵的匪寨看起來肮臟不堪,甚至有些窗戶還毀壞了,可是對麵閣樓上,那個房間窗戶上糊了紙,精致又嶄新,顯得格格不入。
突然,那扇窗被推開。
林琛雪瞳孔微微放大。
窗戶後麵……居然是……居然是……
一個女子?
女子皮膚很白,容顏有幾l分姿色,但是神色憂愁。
她打開窗戶,眼神空洞的盯著樓下看了會,慢慢將窗戶關上。
這個女子出現在此處,就像是一群狼當中出現了一隻白兔,顯得格外突兀。
-
第七日時,匪寨的土匪頭子終於回來了。
“老大回來了!”
這一日,匪寨非常熱鬨。
林琛雪守在窗邊,看見一個從未見過的高大男人來到對麵閣樓外,快步走上樓梯。
那男人麵相凶狠,左臉上還有刀疤嗎,才在木頭做的樓梯上,似乎整棟閣樓都在顫抖。
林琛雪:“興許樓上那姑娘,是土匪頭子的夫人。”
蕭徇笑了笑,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就如此肯定?”
林琛雪:“這男人說話嗓門很粗,這匪寨中的土匪似乎都怕他,按理說,他沒有什麼可害怕的,可是來到閣樓下麵,他還是顯得有些猶豫。”
更何況,她觀察這幾l日,發現賊匪們是真的在兢
兢業業伺候那姑娘,生怕有半點閃失。
林琛雪想到什麼,瞳孔微微放大。
林琛雪:“這附近失蹤的刺史之女……”
蕭徇眉心微動:“無法確定,淳安的山中,到處都是土匪,誰也不知刺史之女,被關在了何處。”
“但是可以賭一賭。”
土匪頭子上去大概半盞茶時間,很快就下來了,表情不太好看,旁邊幾l個小嘍囉上去討好的笑,被他一個巴掌給拍開:“笑笑笑,笑什麼笑?”
“看到老大回來,開心唄!”
小嘍囉諂媚的跟在賊老大身邊,神情獻寶似的,笑著說道:“老大,這次俺們在外麵,抓了兩個女子!”
賊老大前些日子,才擄了石州刺史家的長女——雲娘到寨中。
他對雲娘一見傾心,原本想讓她在寨中當個壓寨夫人。
誰知道雲娘根本不喜歡她,軟硬不吃。
他稍微靠近,雲娘就鬨著要自儘。
這次他在外奔忙,想到回來可以看到雲娘,就格外開心。
誰知道半個月不見,回來還是這樣。
賊老大正在氣頭上,冷不防聽見小嘍嘍們這樣說,不由得一愣:“又抓了兩個女子?在何處抓的?”
小嘍囉將那日的經過,和賊老大說了一番。
賊老大微微眯眼:“當真如此絕色?還不快帶我去看看。”
賊老大帶著賊匪們,來到關押林琛雪和蕭徇的木屋前。
小嘍囉推開門,諂媚的說道:“老大,就是這兩個女子!”
賊老大走了進來,眯眼看她們。
賊寇臉上有刀疤,身上的黑衣也是肮臟不堪,但林琛雪卻敏銳的注意到,他的腰上帶著一個荷包,這個荷包很明顯是女子款式,十分乾淨。
五大三粗的男人,不可能會帶著這個。
一當家站在賊老大旁邊,滿臉通紅,不斷地吞咽著唾沫。
他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女人,自從抓來這兩個女子後,他每天晚上,做夢都是女人。
老大回來之後,他就在房中服用了一些春/藥,正迫不及待的要和那小美人胡天胡地。
一當家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說道:“老大,這兩個女子是我抓來的,你看……”
賊老大心不在焉的揮揮手:“好說,你們這次有功,這兩個女子就讓你們享用吧。”
一當家淫/笑:“多謝老大。”
賊老大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什麼,漫不經心的問道:“你說,這兩個女子,其中一個是蕭徇?”
一當家指著林琛雪:“這個小娘子便是。”
賊老大看著林琛雪,目光中閃過一絲厭惡。
所有山匪都恨蕭徇。
因為蕭徇掌握著朝政大權,對他們施行全麵圍剿。
這些日子,兄弟們的生活是越來越不好了。
賊老大:“這女人留著還有用,你看著點。”
他轉身就走。
賊老大一心喜歡雲娘,對其他的小娘子都沒興趣。
而得到了賊老大的首肯,素了好幾l天的賊寇們如同打了雞血,一當家怒喝一聲:“你們這些狗娘養的,全部退後,這小娘是老子的!”
一當家踉蹌上前,來到林琛雪麵前,狼狽的解開腰帶:“乖閨女,快給老子紓解紓解。”
他滿臉通紅,隻顧著自己,卻沒發現角落裡,蕭徇掀起眼睛,正淡淡的盯著他。
林琛雪冷冷的看著周圍的男人,忽然大聲喊道:“大哥!大哥!”
賊老大剛跨出門,聽聞不由得腳步一頓。
一當家罵了一句,揚手就想給林琛雪一巴掌:“閉嘴,喊什麼喊,我們兄弟會好好寵幸你的。”
林琛雪聲音清亮的喊道:“若是老大能保證不傷害我們,我有辦法讓你如願得到夫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