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隻能衝過來拉住格拉帕往樓下跑——事實證明,人還是跑不過爆炸的。
“……我現在右臂骨拆,沒有大量失血的征兆,應該沒有傷到動脈。”諸伏景光語氣複雜。
他是真沒想到,那麼危險的關頭格拉帕的第一反應是竟然護住他,自己卻承受了大部分的爆炸衝擊,“你怎麼樣?”
“還……還好?背部應該傷得嚴重些,和腿部一起被壓住了不能動,你手機還能用嗎?”格拉帕挪了挪身體,想摸到口袋裡的手機有些困難,“照個光,幫我看下情況怎麼樣。”
格拉帕和壓在他身上的石板構成了空間的第三邊,諸伏景光待的地方剛好供他小範圍自由移動。
格拉帕奇怪的要求讓諸伏景光不解,普通人不能判斷自身情況那很正常。但從格拉帕能和好友打的虎虎生風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在黑暗中活動的人,對受傷不說是家常便飯,也該有所了解,不應該判斷不出來自己的狀況。
難道是因為格拉帕是技術人員,很少受傷嗎?
“已經發定位給警方了,很快能找到我們。”諸伏景光想著打開手機照明。
“……情況不是很好。”諸伏景光按住還想移動的格拉帕,眉頭緊蹙,“彆動,你就不痛嗎!”
一根鋼筋斜斜穿過格拉帕右邊大腿肌肉,隨著格拉帕不安分的移動,血液從傷口湧出——傷到動脈了。
很早前就被係統屏蔽了痛覺的格拉帕:真不好意思,還真不痛。
“組織那邊我也提前聯係了,彆睡過去。”諸伏景光麻利地單手撕下布條,熟練地捆綁止血。
“這我知道…電視上不都這麼演得,睡過去就醒不來了咳……”格拉帕是一點都不擔心,在諸伏景光移開他背部的重物重找支點時,還有心聊聊天,“那個菜鳥把所有彈藥全花在沒用的地方了,威力不大。就是倒黴這個位置一炸就塌……”
“你不過來我也會逃掉,死不了。”格拉帕想起了彆的,“自己不提前撤退,現在和我一起被壓著了,開心嗎?”
格拉帕反正是被突然出現的諸伏景光嚇得夠嗆,恨不得搖著諸伏景光肩膀,吼——你可是要死在明年的男人啊!!!
“不開心,你贏了。”諸伏景光在給格拉帕“獲救”的背部傷囗進行簡單的清創,以往清澈的碧藍色眼底深處,消無聲息地泛起絲波瀾,“我會服從你的一切命令。”
“什麼?”
“我沒救下人質,人質是你救下的。”諸伏景光顯明感覺到了手下身體的微微僵硬。
“……我怎麼不知道我救了人。”格拉帕不應該救人。
格拉帕聲音突然冷了下來,他隻是賭了一下這個世界不會讓他現在死掉而已,“我隻是被那個混蛋陰了,早知道我應該檢查的再仔細一些。”
是的了,格拉帕沒有救人。隻是沒注意到犯人的陷阱被陰了而已。
“好,那當我想多了,我認輸。”雖然不知道格拉帕因為什麼原因,不願意承認救人一事,但諸伏景光明智地選擇沒有強求,“人質是警方救的,與我無關。”
“你這麼想當我的狗嗎?”有被諸伏景光敷衍到的格拉帕氣急,用上了侮辱性的字眼。
“你可以這麼想。”諸伏景光穩如泰山單手按著格拉帕的脈搏,還有閒心安撫格拉帕,“彆說話了,節省體力。”
不大的空間裡一下子又寂靜下來。
格拉帕他在胡思亂想……其實諸伏景光有些像哥哥,又不像哥哥。諸伏景光這麼說無非是想得到他的信任——他想要一把鑰匙,進到他的籠子裡;而哥哥隻想把他的籠子打破,把他救出來…
大量失血的症狀開始出現,混身發冷的格拉帕總感覺手腕的熱源存在感有些過高……或許是失血造成的精神萎靡,格拉帕鬼使神差地開口,
“你……真的會聽我的所有命令?”
“是的。”諸伏景光靠近格拉帕,半攏住格拉帕的上半身增加一些保暖效果,靜靜地等格拉帕的下文。
“那以後就,”格拉帕抬手死死抓住諸伏景光的手腕,“陪我一起呆在地獄吧……”
……
【係統任務:確認scotchwhisky於一年後的12月7日死亡(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