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憑什麼站在這裡跟我說話。”琴酒眯起眼,抬手按住雪莉害怕想要退縮的肩膀,在雪莉耳邊意味深長地道,“記住,你憑得不是天真的組織情誼,而是你對組織還有用……”
“等你沒有用的那一天,最迫不及待把你拉下來撕碎的惡犬就是格拉帕。”
“我知道,用不著你提醒。”雪莉閉目不和琴酒恐怖冷酷的眼神對視,忍受著肩膀處,似乎要把她肩骨捏碎的力道與疼痛,勉強鎮定道,“格拉帕他不會放過我……”
——白日裡——
雪莉拿著剛出結果的身體報告,狠狠地皺眉,看向被麻醉後換了衣物、固定在手術台上的格拉帕——要不是她因為愧疚一直注意著格拉帕,格拉帕差點把自己整出胃出血。
而格拉帕則沒什麼反應地望著天花板,沒有了在遊輪上恐嚇她的氣勢,雪莉壯著膽子問道,“以你的能力,你有更好的報仇計劃吧……為什麼這麼折磨自己?你知道你現在身體狀態有多差嗎。”
良久,格拉帕歪歪頭看向雪莉,難得沒有惡意,語氣平淡的說道,“因為啊……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過哥哥的人,這其中也包括我。”
“我如果不是放心把哥哥交給了你,哥哥也不會差點找不回來……這樣一來,我也傷害到了哥哥。”
“……對不起,傷害到你們的是我才對。”雪莉低下頭,“我有什麼能補償你的嗎,我知道我做再多對你造成的傷害都無法彌補,我隻是……”
雪莉有些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好啊,那你幫我個忙吧。”格拉帕笑了笑,十分好說話,好像之前那個滿心都要殺了她,冷酷無情的男人是雪莉的錯覺。
“什麼忙……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儘全力幫你!”
“你肯定能幫上,”格拉帕道,“放開我,我晚上還有一個筆錄要做。”
“不,這個不行。”雪莉搖頭,格拉帕的形為太過火,已經受到了上麵的警告,再放他出去……“琴酒會殺了你的。”
“那我就換一個,”格拉帕聽到被拒絕也不意外,輕描淡寫的說著,“你現在殺了我吧。”
“……”
雪莉深呼吸一口氣,“我不可能這麼做。你這麼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你就不怕你哥哥會擔心嗎?”
“嗬,偽君子。”格拉帕嘲諷道,“先前是誰說一定會幫我的?辦不到又把我哥哥搬出來說事。”
“激將法也沒用,”雪莉不打算再和這個瘋子說話,整理整理報告,轉身準備離開,“等你什麼時候身體休養好了,外麵安靜了,你什麼時候再出去。”
“雪莉,”格拉帕叫住雪莉,“你想知道我的秘密嗎?”
“其實我感覺不到疼痛。”格拉帕自顧自的說著,“那你說我該用什麼懲罰自己傷害到哥哥的錯呢?就用那幾次不痛不癢的洗胃?”
雪莉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
“我問了老師,老師告訴我,那就用能讓自己感覺到痛苦絕望的事,來懲罰自己吧!”
“親手傷害哥哥是最讓我絕望的事,所以我一點點咬下哥哥的肉,飲儘哥哥的血哈哈哈,但還不夠……”
“我感覺到我永遠擁有了哥哥,我沒有徹底絕望,我在開心你知道嗎?”格拉帕反問著。
雪莉聽出了格拉帕在深深地惡厭著因食親而痛苦又愉快的自己,那是她的錯……
“我在為與哥哥永遠血肉相融而愉悅,我不後悔傷害了他。你說我是不是如此的惡心和該死。”
“我啊,永遠不會放過我自己……”
“所以你能幫到我的,要麼放了我,讓我繼續去為哥哥報仇,”格拉帕聲音漸漸變弱,“要麼殺了如此早該去死的我……”
……
“他不會放過我,正如他不會放過他自己。”
“大哥,是醫生那邊的電話……”
伏特加小聲地拿出還在靜音震動的電話,打斷了琴酒,琴酒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雪莉,“你知道就好。”
“諸星大,電話免提。”琴酒轉身前往另一間無人安靜的房間,“我們換個地方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