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室透和鬆田陣平對視一眼,又一次充分發揮了好友同期之間的默契——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我們就是彼此的陌生人。
為了收集情報,輾轉打工於各種場所的安室透,輕車熟路地領著鬆田陣平和左文字江進入了展廳。
和前兩天沒什麼人參觀的冷清不同,這時的展廳才真正算得上上流人士們的社交活動。哪怕是鬆田陣平路過的兒童區裡,七八歲的孩子也都三五成群禮貌有序的交談、分享著玩具和書籍。
難怪黑澤聽說他要參展,讓左文字專門送了衣服來……這是怕他被人看不起?
……
鬆田陣平按了按隱形耳機,憑著黑澤銀友情讚助的禮服,他成功地混進了貴賓之中,接下來警惕可能出現的可疑人員就行了。
“這是雨宮集團的收藏品,它的名字叫雨神之淚……”展櫃前的工作人員認真儘職地為眾人作著介紹,“而反差的是,作為‘眼淚’的藍寶石本身卻是粉橙色係的紅色,就如同神明的血淚……聽起來好像嚇人了點哈哈,但也和雨宮家繼承人的眼睛很像……”
“左文字?”鬆田陣平拍了拍站住看向展櫃的左文字江肩膀,“你在看什麼……”那邊的寶石,前兩天不就已經看過了嗎。
左文字江沉默地搖下頭。
鬆田陣平沒有得到左文字江的正麵回答,有些不放心——經曆過小砂糖自己一個人找地方哭的這件事,鬆田陣平對他們這種性格內斂的人、算是真的“怕”了。
“……你確定你沒事嗎?”鬆田陣平扶住神情有些恍惚的左文字江,對方緊抓著他的手腕,用力之大讓鬆田陣平皺緊眉頭。
鬆田陣平抬眼順著左文字江的目光再次望過去,寶石展櫃邊是之前見過一麵、鬨過小矛盾,年紀不大、架子不小的雨宮家小少爺,和……鬆田陣平判斷著,左文字江看著的旁邊那一位長發成年男性,應該就是雨宮家的主事人了。
“你認識他。”
鬆田陣平用的是肯定句,隻要這種可能才能讓左文字江露出完全不像他平時那樣的表情——仿佛見到了什麼不應該存在的事物的、那種震驚和難以置信。
“小江?”
雨宮江智也注意到了鬆田陣平這邊,露出一個驚喜的表情迎了過來,“原來你也來了……”
聽到雨宮江智顯得十分親密的稱呼,鬆田陣平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你好,請問你是?”
見到自己被攔下,雨宮江智也沒介意,依舊溫和地開口:“我是雨宮江智,本次展覽的負責人。”
“也是小江的好友,好久沒見到小江了,還有一些激動……小銀最近還好嗎,”雨宮江智感慨著望了望四周,“他沒有來?”
“小銀是指黑澤銀?”鬆田陣平側身擋在左文字身前,擋住左文字抓著他有些顫抖的手。
雨宮江智點點頭,“你也認識小銀?也對,小江和小銀關係一向很好,不過難得見到他們又交了一個新朋友……”
鬆田陣平相信對方和黑澤銀是朋友了,那掛在臉上的禮貌微笑簡直如出一轍。
“小江他……身體不舒服?”雨宮江智發現了左文字江的不對勁,“我帶他去休息室吧,那裡時刻有醫生待命。”
“不用麻……”
“好。”
鬆田陣平看著果斷應聲的左文字江,還是妥協了。雖然感覺對方應該聽不進去,但鬆田陣平仍是把一個小巧的對講機塞到了左文字口袋裡,小聲說道,“有問題隨時叫我……”
——
左文字江靜靜地跟在雨宮江智的身後,走到安靜的休息室裡。
雨宮江智剛剛把門關上,身後襲來一般勁風,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擦著他的發絲狠狠地釘在門板上——其刀身還嗡嗡的震動著足以見其力道之大。
“小江,危險的刀具不要亂丟噢。”雨宮江智露出玩味的笑,不慌不忙地看著左文字江。
“不要叫我那個名字!”
左文字江勉強維持的冷漠表情徹底崩塌,陰森的殺氣充斥著整個房間,“你到底是誰!”
[不要玩了,貝爾摩德。]
房間桌子上的擴音器發出聲音,身處在地下室車庫的愛車駕駛座上的琴酒,不滿地看著監控轉播的畫麵,[冷靜下來,不要讓我親自上去動手。]
[格拉帕……]
雨宮江智聳聳肩,痛快地撕掉偽裝的麵具,聲音也恢複了正常,“□□也不是那麼好做的,等下又要重新畫了……”
貝爾摩德這麼抱怨著,心下倒也知道,不撕掉那張臉,對麵這個看上去快要氣炸了的小瘋子是不會冷靜聽她說話的。
“貝爾摩德?!”格拉帕氣得發抖,顫著嗓子質問著,“琴酒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哼,除了給你擦屁股還能乾什麼。]琴酒冷漠地聲音在休息室裡回蕩,[彆忘了,上次任務回來,你可是在臉上受了傷……]
“然後很不巧,組織留在‘雨宮江智’信息資料那的暗門被觸動了……這說明,”貝爾摩德慢條斯理地解釋著,“這說明和你一行、見到過你這張臉、並且知道你受傷疑似真容的人裡,混進了琴酒他最討厭的老鼠……”
所以貝爾摩德才會扮成雨宮江智的樣子出行展覽,準備看看能不能釣上一條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