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又看了看掛著一張假笑的格拉帕,果斷判斷道:“你現在心情不好。”
“被一個討厭鬼搶了哥哥的懷抱,我當然不爽,”格拉帕看向琴酒的目光、仿佛都在問你在說什麼廢話,“如果他不是哥哥的弟弟,我才懶得管他是死是活……”
“哼,”琴酒冷笑一聲,“這就是那位先生,一直不想把這個身份交給你管理的原因,你失控了。”
“雨宮集團的優秀繼承人,‘雨宮江智’的性命可比那個廢物重要多了,”琴酒一針見血地指出格拉帕的失誤,“作為‘雨宮江智’,你不應該去救人。”
當接到波本傳回來的消息、說“雨宮江智”衝回火場救人的時候,琴酒是真的很想給格拉帕打一針鎮定劑,讓格拉帕那顆、一遇到“哥哥”就愛罷工的腦子冷靜冷靜。
“我知道,”格拉帕抬手摸了摸右眼,“但誰讓哥哥他……一定會去救弟弟呢?”
“所以,為了防止以後再出意外,”格拉帕轉身,向停在一邊的保時捷走去,邊隨口說道:“讓我找個機會殺了雨宮孝人怎麼樣?”
“你可剛冒‘死’把他救下來,這麼快就不想玩什麼兄友弟恭的遊戲了嗎。”
琴酒也隨口問了一下,然後果然得到了一個讓他臉一黑的回答,隻見格拉帕皺著眉道,“救他的是哥哥,可不是我。”
“……記得吃藥。”
“以及,”琴酒掀掀眼皮,“下次撒謊,彆當著我的麵。”
格拉帕心情不好不排除有那個“弟弟”的原因,但以琴酒對格拉帕的了解,對方對雨宮孝人最多是怒火和殺意,可不至於看著那邊發半天呆……
格拉帕的腳步頓了一頓,依舊若無其事地拉開車門坐進去,“在你麵前說謊,可真是一件麻煩事。”
因為不事先做好準備,他總是騙不過對方。
“解釋,”琴酒也上了駕駛座,“你的回答決定我接下來是開到基地,還是開到精神病院去。”
格拉帕收斂了一身滲人的氣勢,堪稱乖巧地坐在副駕駛座上,“我想伏特加了。”
但很遺憾,為了對“雨宮江智”這個身份進行保密,琴酒百忙之中,專門抽出空來親自來接的人。
“好吧,我直說了,”格拉帕聽見槍上膛的聲音了,坦白道,“我在害怕……我怕波本那個混蛋會把我的玩具騙走。”
“雨宮孝人他要和我搶哥哥,波本他想和我搶蘇格蘭……”格拉帕側頭、有些茫然和不解地向琴酒問道,“我有的本來就不多,為什麼他們都喜歡和我搶。”
“雨宮孝人就算了,他是天生的血緣關係、沒辦法改變,我認了。可安室透明明有很多朋友了吧,為什麼還要和我過不去……是因為我交易的籌碼還不夠多嗎?還是因為我給蘇格蘭的好處,沒有波本給他的多?”
格拉帕有一些小情緒和小委屈了,於是扯了扯琴酒披散下來的銀發,“我隻是想要一個屬於我的玩具而已。”
打火、踩下油門,琴酒聽著格拉帕有些任性的話道,“之後我會把蘇格蘭和波本調開,隻要你足夠聽話,我保證你的玩具永遠都是你的。”
琴酒知道格拉帕現在的想法不對,但那又有什麼關係?隻要看住格拉帕、彆讓他把他自己徹底整瘋整死了就行,至於其他的……
在黑暗裡生存的人,不需要那些既多餘又無用,隻能徒增弱點的東西。
“小鬼,”琴酒用上了許久沒使用過的稱呼,“現在把你的眼睛和嘴都閉上,不要煩我。”
“最後一個問題……我頭暈,如果你滿意我的解釋的話,可以開慢點嗎?”格拉帕不怕死地繼續說道,“我覺得我好像腦震蕩了,我背後在冒冷汗、以及……”
琴酒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握住了格拉帕不老實擺弄他頭發的手腕,“脈搏變弱、呼吸頻率變慢,瞳孔收縮不正常……”
“把好像兩個字去掉,”說著,琴酒冷冷瞥了一眼格拉帕蒼白的麵色,“現在,安靜睡覺。”
“睡不著我可以幫你。”
格拉帕識趣地調低座椅,從後座的雜物箱裡拽出小毯子,給自己乖乖蓋好、準備休息——他並不想知道琴酒準備怎麼“幫”他入眠。
——
火焰還在自故自地燃燒著,不會為誰的想法和計劃而停止或加速,所以有些事就要抓住時機,一旦錯過,安室透也不知道下一次這麼好的機會、會什麼時候再來。
“……零,你這是什麼意思?”諸伏景光皺眉,零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知道你在瞞著我什麼,不用再裝了,”安室透看向自己的幼馴染,直言道,“現在這就是一個假死的好機會,我已經安排好了所有事項,隻要你同意現在撤離組織,”
“後麵的一切你都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