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緩緩讀出畫麵上的名字,“是那把名刀嗎?”
擺放好手中的畫像,格拉帕扭頭看了一眼,“是的,江雪老師是教導我修習劍道的老師……”
“算起來,我也很久沒見到他了,”在諸伏景光聽來,格拉帕有些擔憂地自言自語著,“也不知道老師那邊還好嗎。”
一把刀劍來教劍道……諸伏景光突然覺得還挺合理的,不過,“前輩不能主動去見老師嗎?擔心的就去問一問吧。”
諸伏景光覺得自己經過這些日子的努力,勉強算是又走進了一點格拉帕的世界裡——當初如果在藥袋久司的事件上處理,再多注意一些就好了。
格拉帕把畫像從諸伏景光手裡奪走,硬邦邦留下一句警告,“……這是我和老師的事,與你無關。”
“好的,那這位先生喜歡吃些什麼,有什麼忌口嗎?”諸伏景光十分好脾氣地問道,“我隨後為大家準備新年晚餐的時候,會多注意的。”
從多說一句早安、晚安開始,到做飯會多做一人份、多擺一副碗筷和位座,再到詢問喜好忌口,多準備一間臥室。
在諸伏景光循序漸進的引導中,格拉帕在對待老師的問題上,已經不像第一次被觸及那樣、攻擊性很強了。在對方心情好的時候,諸伏景光甚至可以通過格拉帕的“轉達”和“老師”聊上幾句。
格拉帕把一位看上去有些陰鬱的粉發男人和另一位藍發男孩的畫像分彆放在了“江雪左文字”的左右,“老師喜歡和弟弟們在一起,吃什麼的話……什麼都可以吧?”
“隻要小夜老師和宗三老師在他身邊,老師就很開心了。”格拉帕感概了一下,神色裡帶了些羨慕的情緒。
格拉帕這是……在羨慕幻想裡的老師可以和親人們在一起嗎?諸伏景光想起了[G]請求他彆留下格拉帕一個人的話……
“我來到前輩身邊之前,”鬼使神差的,諸伏景光裝作隨意地問出了口,“前輩好像一直一個人,前輩會寂寞嗎?”
格拉帕似乎也被諸伏景光這一問、問得一愣,緊接著諸伏景光看見格拉帕不解地回答,“我從來沒有一個人過,”
“老師他們一直陪著我,”格拉帕歪歪頭,為那位不存在的老師轉達道,“老師說你就是一個超級超級大笨蛋。”
“咳咳,”諸伏景光尷尬地摸了下鼻子,“抱歉抱歉,是我的錯,忘了老師他們。”
“所以老師生氣了嗎?我該怎麼哄好他?”
聽到諸伏景光的道歉和虛心求教,格拉帕扭頭看向一邊的空氣、好像真的在聽誰說話一樣,過了會兒道:“老師說,”
“‘你要給我做小蛋糕,紅豆蛋糕!雖然吃不到嘴裡,但光聞著香味也能再吃一大包薯片的了’,”少年清朗、又帶著些孩子氣地聲音從格拉帕口中傳出,“‘還有笨蛋學生不準偷吃’……”
格拉帕頓了一下,把聲音變回原來的音調,“老師我不會偷吃的,還有薯片吃太多對身體不好。”
“我真的不會偷吃,我想吃蘇格蘭會再給我做的,”格拉帕認真辯解,“我也沒有炫耀,等下老師你要飄到哪裡去?”
“對不起、我錯了老師您彆生氣……”
看著又在和空氣對話的格拉帕,諸伏景光掃了一眼桌子上還沒擺放完的畫像,突然道,“前輩,”
“嗯?”忙著哄老師的格拉帕抽空應付了一下諸伏景光,“什麼事快說。”
“我就是想問,”諸伏景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年的新年,前輩和老師們介意加上我一起過嗎?”
格拉帕聽到這話,動作一停、轉頭死死地盯著諸伏景光。
“這幾年我都是一個人過的年,有些怕孤單了,”被盯住的諸伏景光不見拘謹、從容地道,“如果可以的話,感激不儘!”
諸伏景光甚至還能幫格拉帕繼續哄著老師,對著格拉帕的先前麵向的位置道,“老師也不要生前輩的氣了,有想吃的東西告訴我,我也都可以做的。”
“……”格拉帕眯了眯眼,又打量了諸伏景光一陣,最後才道,“隨便你。”
“另外,老師現在飄到你身後了……”
——
所以他並沒有記錯,諸伏景光回憶結束,又看了看“江雪左文字”。
有畫像在的話,說明過年的時候,那個左文字江不會到場,不然格拉帕不會畫畫像代替對方……或者,左文字江在格拉帕眼中其實並不代表“老師”?
沒見過左文字江和格拉帕的相處,諸伏景光推理不出更多的東西了,隻能把問題放到心底,等待日後解決。
“諸伏景光……”
徹骨的寒意從脊背上爬上來,諸伏景光猛地轉身,一張即陌生又熟悉的臉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黑色短發的格拉帕陰沉著一張臉,“麻煩請給我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