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格拉帕覺得諸伏景光做的飯有些難以下咽——如果不是怕本體這邊突然昏睡過去,會把諸伏景光嚇到打救護車把他拉走,格拉帕現在已經逃難到馬甲那邊了。
順便一說,那位boss最後還是妥協了格拉帕的先斬後奏——貝爾維蒂這個代號已經是左文字江的了,最近也在接受琴酒“後補”的考查。
“細嚼慢咽,有利於消化,前輩可以再慢一點吃。”諸伏景光掀掀眼皮,看著試圖拖延時間的格拉帕,一點都不著急地道:“不過……你吃得再慢,也有吃飽吃好的時候,”
“然後把信看了。”
“……”格拉帕想掀桌子,但忍住了,“吃飽了我會犯困,然後、我、要、休、息!”——總之就是不想看那個什麼玩意!
“好,那我就守在前輩身邊等你睡醒。”——不想看也要看,我看住你了。
格拉帕:“……”
眼見逃不過諸伏景光的格拉帕,怒而搶過信封,兩隻手各抓住一角、做勢要把這封煩死人的信撕掉,
“……你就不打算攔一下我嗎?”
“請隨意,前輩,”諸伏景光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寄件人是寄給你和雨宮先生的,你有處置權。”
“啊!”
格拉帕要真瘋了,他能撕他哥的信嗎?
當然不能啊!
於是隻能怒氣衝衝地把信拍在茶幾上,力氣之大震得桌子上的碗筷都是一動,“如果我有處置權,那我也有不看它的權力!”
“嗯,沒錯。”諸伏景光絲毫不懼格拉帕現在、幾乎算是撕破臉皮的怒火,“所以我隻是在提醒前輩,彆忘了看信而已。”隻要你一天不看,我就提醒你一天。
“諸伏景光!你……你……”格拉帕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來後續,“你到底幼不幼稚!我說過了,我不是收件人,你到底在倔什麼!”
格拉帕在得知諸伏景光找到了一封有關他過去的信後,也順帶調查了一下。
最後發現那封信,其實就是之前鬆田沒找到收件人的那一封。而格拉帕則清楚地記得“收件人”地址是哥哥居住的醫院——所以,這封信不是給他的,而是寄給住在那的哥哥的,格拉帕並不想去冒犯哥哥的隱私。
格拉帕扯著諸伏景光衣領把人拉近,大聲發泄著這幾個月的鬱悶,“再說,就算我現在看了這封信又能怎麼樣,又能改變什麼?”
“我告訴你,除非時間能夠倒流,不然什麼都改變不了!”
哥哥已經去其他世界開始新生活了,他永遠不會再看到這封信了!
格拉帕他真的快被諸伏景光整煩了,但……諸伏景光是“朋友”,對方隻是不了解情況、以為收件人是他,所以冒著他的怒火、幫他送信過來而已。
發泄完的格拉帕泄氣了,因為說到底、諸伏景光……隻是在關心他。
然而,諸伏景光表情微變、又很快恢複正常,眼底情緒卻複雜了幾分。
格拉帕還是不願意麵對現實,他那句話的意思是說……一切都已經晚了嗎?
也對,諸伏景光心裡歎著氣,當初等不到希望和未來的孩子已經長大了,格拉帕自然不再會是那個渴望收到幸福的“蜻蜓”的收件人了。
“可能真的改變不了什麼,但我隻是不想讓你再一次錯過什麼,”諸伏景光誠懇地對格拉帕說道,“你不承認現在的自己是收件人,沒關係。”
“那就當為過去的自己解開一個心結,好嗎?”
格拉帕在心裡抓狂,可他真不是收件人啊!
不想再和關心他的諸伏景光吵架,格拉帕鬆開諸伏景光的衣領,起身離開。
“前輩……”
“我吃好了去休息,你想守著就守著吧。”格拉帕覺得自己的胃裡,已經裝滿了鬱悶。
……
諸伏景光沒有第一時間跟上格拉帕,坐在原地看了看剩下一大半的飯菜、和那封信,心裡有些苦悶,可是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解決方法了。
他是找到了通往人間的蛛絲,可格拉帕不願意拉住它也是個大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