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動作微微一頓,沒有反駁地應道,“好,”
格拉帕卻有些不滿了。不讓他再來、格拉帕樂得如此,可是諸伏景光才剛幫忙救了人,不讓諸伏景光過來、開始趕人又是什麼意思。
“前輩,我們走吧。”諸伏景光起身拉住了格拉帕,搖了搖頭,“我也有事要和你說……”
諸伏景光和格拉帕離開之際,之前不見的雨宮義織也匆匆趕來。諸伏景光趨機和雨宮義織撞在一起,丟掉了對方安在他身上的竊聽器——諸伏景光不想讓外人聽到他和格拉帕的對話。
“院長!”諸伏景光聽著身後,雨宮義織愧疚地對白水京子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留下她一個人的……”
“不怪你,誰也不知道會這樣……”
隨著諸伏景光帶著格拉帕走遠,老院長房間裡的對話聲漸小,諸伏景光在草坪上坐下,望了下萬裡無雲,晴朗得過分的天。
“格拉帕,”諸伏景光語氣平和地問道,“你當時為什麼不阻止院長女士自殺。”
他隻慢了格拉帕不到半分鐘,他和白水京子一起、親眼看著院長在格拉帕的麵前踢倒椅子,“你是被嚇到了嗎?”
諸伏景光試圖給格拉帕找一個開脫的理由,但在組織執行過那麼多的任務的人,怎麼會被這種“小場麵”嚇到。
結果也如此。
“怎麼可能,”格拉帕歪歪頭,也在諸伏景光身邊無所謂地盤腿坐下,隨意地回答,“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罷了。”
“她已經心存死意了,我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的去救她。”格拉帕手像是閒不住的小孩子一樣,揪著地上的小草,排解心裡莫名其妙的怨氣,“蘇格蘭,你也覺得是我做錯了嗎?”
“……”諸伏景光伸手按住格拉帕揪草的手,垂目輕聲道,“沒有,這不是你的錯。”
是組織和拋棄你的人的錯。如果你在正常家庭,接受正常的教育,在光明的世界長大……
可是,沒有如果。
——
“可以告訴我,你和那位女士聊了什麼嗎?”諸伏景光問道。
“那你就是覺得她的自殺和我有關係了。”格拉帕把手從諸伏景光那裡抽出來,換了處小草繼續揪著,“我隻是告訴她,我現在過的很好,有房有保姆、有工作有存款的,不需要她再來找我了,”
“所以,她自殺……是她自己的問題。”
格拉帕結合自己的經曆,進行舉例,“我問過好多人想好了嗎、確定要那麼做嗎,他們最後還是選擇了死亡。在他們有求死之意時,他們注定會自殺,所以和我沒有關係。”
比如成全愛人、服毒自儘,窩囊了一輩子、就勇敢那一次的小混混;比如用生命複仇、自願和父親死於同一片海域,一家團圓的記者小姐;比如……赤井秀一都沒能救下的諸伏景光。
平時玩弄槍械利刃的手指、撥弄著可憐的小草,格拉帕輕聲問道,“你這次怪我,那她下次還那麼做,你是不是還要怪我。”
原來被朋友懷疑是這麼討厭的一件事嗎,格拉帕悶悶不樂。
“……前輩你想多了,”諸伏景光試圖再次解救格拉帕手下的小草們,歎氣解釋著,“我隻是覺得院長自殺一事有些蹊蹺,那個義工……”
諸伏景光猶豫了一下,還是攤開了說道,“他在我身上放了竊聽器。”諸伏景光推測,可能正是因為雨宮義織通過竊聽器、聽到了他之前對格拉帕說“老院長有危險”的話,才提前躲了起來。
既然格拉帕沒說什麼過分的話,那刺激到老院長的人,就該是雨宮義織才對。
而格拉帕一瞬間警覺起來,猛得拔掉一小蔟草,“有人懷疑你身份了?!”
“不用擔心,我馬上把他處理掉。”
“不、不用……”
“綠川哥哥!”
砂糖幸和帶著哭腔的聲音和諸伏景光的聲音重合在一起,終於找到認識的大人的小砂糖慌忙跑過來,“慶、慶子她……”
“彆急,慢慢說,”諸伏景光皺眉,隻好先把雨宮義織的事放在一邊,安撫起小砂糖,“慶子怎麼了?”
格拉帕同樣看過來,隻是他現在的這張臉對於小砂糖來說到底是個陌生人,小砂糖隻親近諸伏景光,格拉帕也沒自找沒趣地上前搭話。
“她,”小砂糖吸了口氣,把眼淚憋回去、直接說出重點,“慶子她剛剛,突然被一個陌生的叔叔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