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這時他自己,就像被毒蛇咬住纏繞的獵物。大腦缺氧帶來的頓感如同被注入了蛇毒,身體上的劇痛則是他的骨頭被一點點絞斷絞碎……
他……這是要死了嗎?
“咳咳……咳……”就在田中以為自己下一秒就要離開人世之時,他被鬆開了,兩腿發軟的順著牆滑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咳起來。
聽著咳嗽聲,格拉帕微微有些不滿,蹲下/身歪了歪頭,依舊用著那股子、可以算是從恐怖片裡跑出來的聲線,繼續說到,“先生,您是忘了我剛剛說了什麼嗎。”
說……什麼?
田中遲頓的大腦在死亡的威脅之下、驟然清醒,常年混在劫犯老大身邊的苟命反射讓他立馬伸手捂緊嘴巴、把咳聲咽回肚子裡去,還沒從窒息中緩過來的臉憋得更加通紅——因為,對方喜歡安靜。
“這樣乖多了。”格拉帕象征性地鼓了兩下掌,以示表揚。
絕望地流了一臉的冷汗和眼淚,終於意識到自己經曆了什麼、從死亡線上走了一遭的田中,瑟瑟發抖地把自己團起來。
“所以,”格拉帕像是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又回到了最初的話題,“需要幫助嗎,先生?”
幫助……
助……助你大爺的啊!田中悲痛欲絕、但也隻敢在心裡罵出聲,這是哪裡跑出來的瘋子啊,你是想幫助我早點歸西嗎!
今天他是倒了什麼大黴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今天還能活著回去見老大嗎嗚嗚嗚
“說話,我不喜歡等待。”
眼見著那隻冰涼蒼白的魔手又要伸過來、離他越來越近,驚恐的田中連忙啞著噪子開口,“等等!咳……等等,這位大……大、大哥……”
田中驚慌中隻想到了一個讓他差點死掉的原因,“珠、珠寶我這就、告……告訴你在哪咳……饒了我一命吧嗚嗚……”
“啊,你願意用珠寶感謝我對你的幫助呀,”格拉帕停住手,輕快地應下,“那我就先謝謝一下您這位大方的先生了。”
“接下來我們,繼續商量一下殺人計劃吧~”
什、什麼感謝,什麼殺人計劃……田中瞳孔地震,他該不會真的碰上一個精神病了吧?!
“哎?你不是想殺那幾個人的嗎,”格拉帕貼心地扶起抖抖擻擻的田中,讓他往窗外看去,正好還可以望見沒走遠的諸伏景光和安室透。
格拉帕笑道,“我剛好也想殺一個人,順便就幫幫你啦。”
“幫人為樂,是一個好品德。”
“……我、我,”
“不過,你能下手的隻有那個金毛黑皮的家夥,”格拉帕聲調一轉,陰森森地在田中耳邊道,“藍眼睛黑頭發的那個人,是我的。”
“如果你再敢對他下手,我就讓你像之前那樣……永遠保持安靜,”
扶著他胳膊的手,順著攀上他的肩膀、拂上他的脖頸,手指因觸碰到脖子上之前留下的掐痕,而傳來的刺痛和之前死亡的恐懼讓田中瞬間僵硬。
不敢扭頭看清身邊的人,田中隻能盯著之前他的“目標”,聽著耳邊輕輕的吐息……
“乖一點,好嗎?”
——————————
“我回來了,久等。”
格拉帕一手一根棉花糖,心情不錯地湊到諸伏景光身邊,“正好路過影院門口,我買了兩個,你嘗嘗怎麼樣。”
諸伏景光接過棉花糖,笑了笑,“謝謝。”
然後格拉帕跟看不見安室透似的,把注意力放在了旁邊臨時處理好外裸電線、下梯子的中年男人身上。
觀察了一會兒的格拉帕若有所思,清晰且肯定的吐出兩個字,“警察。”
剛準備悄悄溜走的伊達航:“……”
被無視個乾淨的安室透:“……”
“啊對了,之前看的新聞上說,要立即告之警方來著,”格拉帕仿佛看不出伊達航的僵硬,笑著拋出一個炸/彈,
“我剛剛買東西的時候,好像看見了一個通緝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