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做好帶你見家長的準備,綠川你一定能理解的吧?”格拉帕含笑著說道,也沒壓低聲音,直接聽得坐在他身邊的伊達航乾咳了兩聲。
諸伏景光倒是沒想歪,先不說他對格拉帕根本就沒那個心思,就說“見家長”、他都見琴酒見了不少次了,哪裡來的“沒準備好”。
諸伏景光分析了一下,應該是琴酒或者組織裡的人有事專門找格拉帕,那他就不方便跟過去了,“好,那路上小心。”
“咳,”伊達航輕輕捅了下另一側的安室透,“你朋友們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啊、馬上都要見家長了……”
彆盯著諸伏看了,沒看見人家黑澤臨走了,都還要瞪你一下嗎。
和諸伏景光分析到一塊去了的安室透,扭頭與伊達航對視,“……”
班長你捅我乾什麼……噢,你想說你和娜塔莉感情也很好、也要見家長了嗎?
感覺無緣無故被喂了一口狗糧的安室透沉默。
“你……”伊達航見安室透似乎沒開竅,剛準備攤開明示一下黑澤銀很吃醋這件事,拿在手裡等著上級指示手機卻先響了。
伊達航隻好把話頭止住,接通電話。而這一接通,伊達航也沒了再提他事的心情,最後對著電話回答,“收到。”
從大貨車“遺體”邊走回來的諸伏景光皺眉,和安室透一起看著班長的臉色逐漸難看嚴肅起來,於是對掛斷了電話的伊達航問道,“……怎麼了?是又發生什麼事了。”
“大事,”伊達航吐出一口悶氣,“送受傷的搶劫犯去醫院的那輛救護車……十分鐘前被劫了,”
“抓住的那個犯人也被槍擊,當場不治身亡。”
——
告彆諸伏景光,拐了幾個路口、和警笛呼嘯的警車擦肩而過,格拉帕看到了他的“家裡人”……的愛車。
一輛黑色保時捷356A靜靜停在路邊。
“琴酒,辛苦啦,”格拉帕輕巧的走過去,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座,又和瑟瑟發抖、安靜如雞,假裝自己不存在的司機伏特加打了聲招呼,“伏特加也辛苦你開車了。”
然後反身趴在椅背上,格拉帕笑嘻嘻地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親自過來了呢。”
“我不過來,”琴酒掀了掀眼皮,擺弄著手裡的平板電腦不為所動,“我不過來誰給你收拾尾巴。”
“我不是給你回禮了嗎,”格拉帕歪歪頭,“不夠嗎?”
和田中“親密交流”過的格拉帕,當然已經提前從田中嘴裡問出了失竊珠寶的具體位置,那個紙條有或沒有,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影響。
而還跟著諸伏景光他們一起找下去,就是為了殺掉安室透。
“一百萬讓我幫你殺一個廢物,你說夠不夠?”琴酒眼睛看著電腦,口中冷笑著反問。珠寶回禮他已經收下了,不過心情還是十分不爽。
“我也不知道他能那麼廢物啊,”格拉帕遺憾地歎聲,讓琴酒殺這麼一個人物、確實有些屈才,“就是可惜波本還活著,嘖。”
“如果他死了,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完好無損的麵對麵跟我說話。”
琴酒能看不透格拉帕的小心思嗎?
因為在意格拉帕在他的短信裡提到的“警察先生”,琴酒專門親自走了一趟。坐在保時捷上,遠遠的看見格拉帕和波本、蘇格蘭三個和一個陌生人一起出門逛街後,他就知道格拉帕肯定會整出點亂子來。
結果,不是廢物的波本也沒讓琴酒失望,成功活了下來。不然琴酒現在就要押著格拉帕去找那位先生請罪了。
“這能怪我嗎!”格拉帕突然不滿地用力拍打了一下座椅,嚇得駕駛座上的伏特加一抖,格拉帕拔高的聲線頓時變得尖銳刺耳,“你答應過的!你答應過不會讓波本和我搶蘇格蘭的!”
“琴酒、你明明向我保證過!”
本來沒能殺掉波本的格拉帕就感覺自己很憋屈了,又想到曾經琴酒和他說的話,他又有一種被信任的人隨意糊弄的委屈,“我答應過你的事從來沒違約過,你怎麼可以先違……”
“格拉帕,”琴酒打斷了格拉帕,深綠陰晦的眸子從電腦屏幕移到格拉帕臉上,與對方對視,“彆忘了我答應你的事,是有前提的。”
“我的前提是‘你足夠聽話’,”琴酒沒什麼情緒的語氣讓格拉帕愣了愣,琴酒繼續道,
“你覺得你最近聽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