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距離格拉帕那日突然失去音訊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被身份限製住了的諸伏景光隻能小心地在組織裡打聽了許久格拉帕的去向,甚至還去找了消息靈通的幼馴染幫忙。
但也隻得到了一些模棱兩可的信息——有說格拉帕在任務中受了重傷在養傷的,有說格拉帕任務失敗被懲罰的,也有說格拉帕想背叛組織結果被琴酒抓回來關起來了的……
反正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所以在今天收到琴酒讓他來禁閉室接人的消息後,焦慮不安了快一個月之久的諸伏景光甚至都顧不上思考這是不是一個陷阱、帶上厚重的黑眼圈就奔了過來。
是陷阱的話也關係,諸伏景光想,總之、快點讓他看到格拉帕吧!
——
當然了,諸伏景光不知道的是這一個月裡……格拉帕過得非但沒有他想象中的痛苦不堪、備受組織折磨,反而十分舒坦。
連琴酒罰的禁閉,格拉帕都是在組織的專業醫生的治療下,把因爆炸受的傷養得差不多了,才去禁閉室裡窩了幾天。
甚至格拉帕怕“受罰”時間太短、“懲罰”太輕鬆,會讓諸伏景光看出漏洞來,還準備在禁閉室裡再多住個十天半個月的。
咳……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導致琴酒發信息、讓蘇格蘭來把這個關禁閉疑似關上癮了的家夥,趕緊從禁閉室裡撈出去。
——
再次走上通往禁閉室的通道,和第一次見到格拉帕的心情不同,諸伏景光完全沒有心思再觀察牆壁路麵什麼的。
隔音板圍成的走廊裡隻有諸伏景光一個人急促的腳步聲。
到了禁閉室門口,諸伏景光猛得止住腳步,隻見冰冷沒有感情的貝爾維蒂站在那裡、從頭到尾將諸伏景光又掃視了一遍,才讓出身。
“老板在等你。”
諸伏景光握緊拳頭,無視貝爾維蒂的存在推開了門。
入目的就是紮眼的刑台……和格拉帕。
和第一次見麵時又有些一樣。
一樣的像一隻待解剖的小白鼠似的被固定在刑具床上,一樣的被剝奪了視力。不一樣的是這次沒有了琴酒,諸伏景光快步上前替格拉帕打開銬住手腳的機關。
似乎是被關著時間太久了,諸伏景光小心翼翼扶起格拉帕的時候,格拉帕沒有說話、隻是纏繞著繃帶的身體還在不自覺得顫抖著、像是在害怕接下來的懲罰。
“前輩,是我。”
諸伏景光小聲安撫著,一手卻輕輕按住了格拉帕的手,阻止了對方著急伸手打算扯掉眼罩的動作,“眼罩先不能摘,突然的強光刺激對眼睛不好。”尤其是在長期的黑暗之後。
“我……我想看、見你……”
格拉帕的聲音很小很沙啞、又透著濃濃的不安,諸伏景光注意到格拉帕嘴唇上因缺水而乾裂的死皮,心中一痛……格拉帕隻是想看到他,確認自己沒有像以前被其他人拋棄那樣、再次被他拋棄罷了。
“我一直都會在的,之後你會看見我的。”諸伏景光做下保證,“我現在帶你回安全屋。”
上次格拉帕醉酒之後,諸伏景光就發現了“家”這個字詞並不能帶給格拉帕安全感,於是這次諸伏景光特意避開了這個用詞。
果然格拉帕安靜了下來,不再繼續試圖無力地掙紮去摘掉眼罩,“……你可以抱我嗎?”
諸伏景光沒有說話,用行動回答了格拉帕。而格拉帕體重更輕了……諸伏景光沉默地這麼想著。
……
“蘇格蘭……我們快到了嗎?”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格拉帕補充完水分,又吃了幾塊巧克力填肚子,仿佛已經恢複了精力,變回了平時的格拉帕一樣。
隻是空出的另一隻手仍死死地拽著諸伏景光的衣角。
諸伏景光很快給予回應,“很快了。”
“那我可以摘掉眼罩了嗎?”格拉帕歪歪頭,想說服諸伏景光順便進行了舉例,“以前琴酒都是直接摘的,不會出問題。”
但那是不正確的,諸伏景光平複了一下心情,耐心哄著,“再等一會兒就好,可以嗎前輩?”到安全屋後,[G]會調節燈光、好讓格拉帕的眼睛慢慢適應的。
“好吧,我聽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