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閉室門口和附近本應該看守的人員,此時皆暈昏在地,而柯南手心中捏了一把汗……雨宮江智就是格拉帕的這一可能、不可能不讓柯南緊張。
可不等柯南再拍門,禁閉室裡突兀得傳來一聲槍鳴!
不好!柯南臉色驟然一變,想都不想地蹲下身、啟動鞋子上的按鈕——“轟——!”
一聲巨響夾雜著門板斷開的聲音,禁閉室老舊沉重的木門重重倒下砸起大片灰塵,柯南被嗆得咳嗽幾聲、顧不上彆的先衝了進去,入目瞳孔一縮……
隻見一道瘦弱的身影背靠著牆、正無力地滑坐在角落裡,而原本昏暗的禁閉室除去門口的光亮之外,一側位置極高但不大的天窗也被人打開,明亮的陽光斜斜地射了進來、照亮著那道身影。
也照亮著身影右邊肩膀處不停湧出的傷口——股股鮮血順著胳膊流下、滑過雨宮江智沒有再掩飾的家族紋身,染上牆角下供人休息的破舊草席,
外露的皮膚上,鮮紅的眼睛在主人血液的印照下,卻顯得有種詭異的美感……
“雨宮先生!”
那道身影自然隻能是在禁閉室中思過的雨宮江智。於是見到有人受傷、柯南把格拉帕組織什麼的先暫時放到了一邊,畢竟救人要緊!
柯南連忙圍上前,準備幫因疼痛而失力的傷者止血,可環視一周、除了雨宮江智身下漸漸被血液浸染的乾枯草席之外,柯南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用工具,隻好脫下外套、跪在草席上用外套捂著雨宮江智的傷處。
還好槍傷在右肩,柯南苦中作樂地想,這邊離心臟還有點距離、創口看樣子也沒傷到大動脈,不然大出血可就不妙了。
“再堅持一會兒,”柯南手上動作十分麻利、嘴上也在儘心安撫著傷者,“目暮警官和醫生他們馬上就到!”
柯南這說得倒是實話,赤井先生那邊被目暮警官暫時拜托了毛利大叔、他們現在一時趕不過來,而目暮警官本人自然就先朝同樣失聯的禁閉室這頭來了。
而他之所以先到達目的地,純粹是因為柯南著急跑得快、想趕在目暮警官他們到達,之前先試探雨宮江智有沒有可能是格拉帕罷了——畢竟組織的事,不適合太多人知道……就算是目暮警官也一樣。
“好、我……”雨宮江智一張臉了無血色、冷汗也從額角滑過,似乎才從突變和劇痛中回過神對柯南道,“我、我沒事。”
可你看起來狀態很糟糕啊!柯南看著雨宮江智顫抖地抬起、搭在他手上按住傷口的左手,心中歎氣、止血的手下卻又用力了幾分……雨宮江智頓時因為柯南的動作咬緊了唇、硬生生將痛呼咽了下去。
痛也沒辦法,總比放任傷口流血然後失血而死好。
“那個,”柯南詢問起情況來,也能幫雨宮江智分散一下注意力,“雨宮先生,發生了什麼?又是誰襲擊了你!”
有幾分潰散的目光重新凝聚起來,雨宮江智勉強打起精神,虛弱地答道,“我沒看清是誰……我剛、剛剛在休息,聽見你在敲門就起身想開門……”
“然後天窗突然打開、我被陽光閃了一下眼,再回神就……”
再回神之後的事,柯南也清楚。
“還好我下意識躲了一下,不然隻能麻煩柯南小朋友幫我收屍了吧?”雨宮江智苦笑一聲,又有幾分慶幸地道,“而且讓貴客在喪禮之外,看見自己的屍體也太失禮了一些。”
現在不是計較失不失禮的時候吧,發現雨宮江智麵露真誠、好像真的是那麼想的柯南被噎了一下,吐槽地想到,麻煩抓一下重點啊,雨宮先生!
還有,柯南皺了皺鼻子,他好像在濃重的血腥味的掩蓋之下,聞到一絲硝煙的氣味……隻是之前剛經曆過爆炸和聞見過大量火藥氣味,柯南一時無法肯定他的鼻子有沒有出錯。
另外更重要的發現是……柯南視線又在雨宮江智臉上“審視”了一番。
因為現在動作原因,柯南和靠坐在牆角的雨宮江智距離很非常近,近到柯南在光亮下可以清楚地看清雨宮江智的耳後至脖頸、看見隨著呼吸而微微跳動的頸脈。
甚至一側臉頰上還有跌靠在牆上時、被粗糙的牆麵擦傷的一道血痕——老媽就是易容好手的柯南,也沒有發現任何易容和化妝的痕跡。
所以現在的雨宮先生的確就是雨宮江智,柯南也思索著,但會是誰想殺害雨宮先生?難道雨宮江智和格拉帕沒有關係,這次又是格拉帕或者他的人在做案?
畢竟以明麵上的案件來看,雨宮江智一直在被格拉帕針對著。
如果和前兩起命案一樣,格拉帕是在幫和雨宮家結怨的人報仇的話,那現在開槍的凶手也應該被格拉帕轉移走了……但,柯南皺眉、總感覺還有些問題和疑點無法解釋。
“柯南!”
正想著,目暮警官他們也氣喘籲籲地趕到了,柯南手立馬大聲喊著,“目暮警官!雨宮先生他受傷了,叫醫生也過來!!”
目暮警官案發以來就沒好過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了,現在也鎮定地指揮著人手給傷者就地冶療、然後勘察現場——勉強一個好消息就是這次沒有死者。
……
更專業的醫生到場,柯南自然沒有了用處。見醫生扶著雨宮江智到了一邊、勸說著拒絕現在丟下賓客去醫院的傷者,確定了雨宮江智沒有性命之憂的柯南腦海裡還在快速複盤著各種線索和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