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想借著這種在旁人看來比較曖昧的關係,來打擊顧凝芷,卻沒想過要真的跟乾承帝發生點什麼。
這麼想著,他就覺得自己果然有渣男潛質。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收手了。
下午的那個吻結束,乾承帝狀若無事地將東西收了起來,隨後便匆匆走了。
連聲招呼都沒有跟聞弛打。
晚上聞弛又把他喊了過來。
聞弛等了很久,乾承帝才過來。
他來的時候,聞弛已經在床上了。
“你去哪兒了?”聞弛理所當然地問道。
聞弛現在住在永乾殿的偏殿,他的這個偏殿類似於東廂。所以如果之前乾承帝正在正殿,走幾步路就到了。
乾承帝聞言腳步一頓。
聞弛勾唇笑道:“找宓妃去了?”
“沒有。”乾承帝的這個答案,回得非常迅速。
聞弛笑了下,卻不再糾纏在這個問題上,隻說道:“我的臉上還得再封一道,才能算結束,不然很快就會出現裂紋。”
說著,他將一把鑰匙交給小純,道:“小純,把東西拿進來。”
“是。”小純去拿了東西,正要過來,忽然小小地驚呼了一聲。
乾承帝迅速上前,便見常明已經扶住了要跌倒的小純,而小純手上的東西還穩穩地端著。
“怎麼回事?”乾承帝沉著臉問道。
“好、好像有個耗子——”小純驚恐回道。
乾承帝皺眉,隨後接過東西拿了進去。
聞弛沒有問外麵的那一出,指了指床邊讓乾承帝坐下,然後從床頭的櫃子裡拿出一小瓶與之前不同的藥液,滴入了端進來的那個藥盅裡。
“與之前刷藥液的方式相似,不過這次要整臉刷。”聞弛靠坐在床頭說道。
乾承帝點頭,拿著刷子將兩種藥液攪勻。
看著他那幅低頭認真的模樣,聞弛忽然又開口道:“是什麼感覺?”
乾承帝不明所以,抬頭問道:“什麼什麼感覺?”
卻看到對麵的人正一臉笑意地看著他,今天剛剛修好的雙唇勾勒出的弧度,顯得分外誘人。
他一下子明白了對方問的是什麼。
乾承帝立馬垂下了雙眸,卻不知道說什麼。
聞弛卻一下子湊近他,睜著一雙清澈的雙眸在他麵前小聲說道:“太快了,我一下子沒感覺出來。”
乾承帝抬眸看了他一眼。
發現他還在笑。
他忽然反應了過來。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聞弛吻了上來。
這一次比上次的時間要長得多。
乾承帝差點忘記了呼吸。
結束的時候,他臉憋得通紅,感覺自己的心臟快爆炸了。
可是聞弛隻給了他一個呼吸的時間,卻又重新吻了上來。
乾承帝隻能靠著過人的意誌,勉強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一邊,才終於空出手緊緊摟住了聞弛。
兩人才床上纏綿了會兒,聞弛感覺乾承帝快要動真格的了,才停了下來。
兩人此時側躺在床上,頭靠頭,呼吸交纏著,卻互相看著彼此忍不住地笑。
又耳磨鬢廝了會兒,兩人才起來乾正事。
這次聞弛沒有搗蛋,乾承帝很快就將最後一步完成——速度快得出奇。
然後晚上他就不肯回去了。
聞弛非常大方地將床分了一半給他,整個晚上乾承帝像個情竇初開的男孩,纏著聞弛吻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月上中天才摟著聞弛睡過去。
可是淩晨時分,他卻被懷中人的□□喚醒了。
他睜開眼,便發現聞弛已經醒了,正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怎麼了?”乾承帝問道,正想起身喚人點燈,忽然動作便是一頓。
就著窗外的月光,他發現聞弛的臉正在開裂。
“怎麼了?”聞弛聲音模糊地反問。
可是話音一落,他臉上的膏體卻開始大快大塊脫落,眨眼間整張臉便崩潰了。
見此,乾承帝下意識撿起掉落下來的膏體就往聞弛臉上安,一邊緊張說道:“沒事,沒事,不會有事的。”
說完他邊轉頭大喊:“來人!來人!傳傅閎,呂易城,傳鬱雎!”
守在外麵的常明立馬將旨意傳了出去。
可此時乾承帝卻感覺手中的人臉越來越軟,好像是一團他緊緊抓在手中的雪,他越是想要留住,便越是留不住。
等到他回過頭來時,那張臉已經在他的手中融化,變形,徹底扭曲了——
乾承帝像燙手般立時鬆了手,不敢置信地那已不成人形的人,好一會兒,他喃喃問道:“阿弛——阿弛你怎麼了——”
喊了兩聲,他忽然醒過神來,又大喊道:“把魏忌叫來!”
可魏忌到的時候,聞弛已經化成了一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