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紀微趕緊搖頭,“沒有,我很好,我、我沒有哪裡不舒服的,我現在覺得特彆好,身體特彆棒!”
聞言,小石頭實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沒想到舒紀微喝醉之後竟是這般模樣,完全沒了平時人精的樣子,也再看不出對他的防備了。
比平時可愛多了。
於是小石頭笑著喚人送來醒酒湯,又讓人買了些暖胃的早點來,哄了舒紀微吃下之後,才又笑眯眯地道:
“舒兄,家裡來信說還要再建一所工坊,之前的那些事情大多是你在打理,我卻是一竅不通的,不隻舒兄這次能否再——”
他話還沒說完,舒紀微最後一口粥都沒咽下,便連忙點同意一下,“能能能能能能,我行我可以!”
見此小石頭不由便露出了甜甜笑容來,而舒紀微看著對方臉上那隱隱露出的一顆甜蜜小酒窩,便立馬咧嘴傻傻笑開了。
“草。”被硬塞了一嘴狗糧的趙又樹,心中狠狠罵了句娘,轉頭便扯著失魂落魄的李敬恩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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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弛將鄞川的事情敲定之後,尚奎立馬奔赴鄞川。
乾承帝的人早就已經等候在了那裡,於是兩相協作,消息很快便傳了出去。
這道行政命令給予來船三個月的適應期,適應期之後便開始正式執行。
而對於那些中途得到消息的船隻,要麼他們隻能選擇去其他港口登陸,要麼便隻能在周邊國家拋售掉一部分船上貨物之後再行采購糧食或者棉麻再運往鄞川。
這使得三個月之後鄞川港口的來船一下子變少了不少。
鄞川市市舶司的長官朱大人可是愁白了頭,十分擔心今年的稅收會被其他幾個大港口給比下去,到時候他的政績上就會十分難看了。
眼見朱大人站在市舶司駐港辦公小院,一直朝外看著空蕩蕩港口發愁的樣子,尚奎卻笑眯眯地安慰道:“朱大人,您無需著急,先不說咱們掖庭司出產的那些稀有品了,便是那直降了一百文的絲織品,就足夠那些來船趨之若鶩了。”
尤其是從半年前開始豐朝的所有港口,對那些香料珠寶等珍奇異品提高了50%的進口稅之後,許多海外商人對此怨聲載道,都說來豐朝跑單趟都要虧本了。
現在有了降價接近20%的絲綢,指不定便能夠讓他們多賺點。
朱大人卻歎氣:“尚大人,您有所不知。來我們這兒的大小商人不少,可您要知道,不管在哪裡糧食這種東西都是稀缺的,誰能夠將那些大船裝上1/3的糧食或棉麻送來我們這兒呢?若是他們也搞不到這許多糧食,咱們鄞川航線不就要斷了嗎?”
尚奎聞言卻笑了,“自從我們這兒有了出口稅,朱大人你也曾說過,出口船隻卻比往年一下子少了許多,難道那些船就真的不出海了嗎?”
朱大人怔怔。
尚奎卻繼續說道:“總有那商人有著通天的本事,能夠賺取彆人賺不到的銀錢。”
說著他要抬眼往窗外看去,卻忽然看到遠處的海平麵上多出了許多黑點點,再仔細一看,那不就是一片黑壓壓豎著無數風帆的船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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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乾承帝那天主動離去之後,就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鳳臨宮了。
聞弛想了想,覺得應該是自己那天晚上的表現,被對方看出了些端倪。
他思考了很久這件事情,最終還是決定趁此機會與他把事情說清楚。
之前利用對方為小愛報仇,卻是他的錯,那時候他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才會做下這樣的決定。
乾承帝說得沒錯,他總是牽掛他人,卻又總是把乾承帝放在對立麵去利用他,從沒有想過對方也是個人,而且也是一個拿真心來對待他的人。
想清楚這一點之後,在現在這個身份上聞弛就更待不下去了。
而這天乾承帝正好興衝衝過來找他,“那10萬匹布朕已經讓人接走了,直接送到鄞川港口處,船已經起航了。”
聞弛聞言眨了眨眼,好奇道:“陛下這船要開到何處去?”
乾承帝神秘一笑,“等他們回來你就知道了!”
聞弛樂了,“這事陛下不會是還沒有把握吧?”
乾承帝大笑,“還是阿弛懂朕!”
此話一出,聞弛臉上的笑容便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