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弛最終還是決定, 在這具身體中勉強再呆一段時間。
他想讓裕親王想辦法讓他回到原先的狀態,起碼能夠自如地切換身體。
還可以在偶爾需要的時候再次扮演一下皇後。
裕親王答應他會在這方麵想想辦法,雖然他也表示這樣的希望是非常渺茫。
另一方麵,在之前聞弛的建議下, 乾承帝在民間設立了農術師的職稱, 鼓勵百姓在農畜生產上進行研究, 並將他們所獲得的成果上報官府, 讓官府收集整理下發推廣。
而這些農術師可以根據其成果的級彆, 獲得一定冊封,甚至能夠得到官位虛職。
不用讀書就能做官, 這一下子打破了人們長久以來對於做官途徑的認知。
不管是實職還是虛職, 在他們看來那都是官老爺,那是門第門楣的更換,即便不算這些官職下每年所獲有的俸祿, 光是身份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一下子引發了人們對於生產技術研究的熱情, 僅僅半年時間便湧現了許多對於農具的改進、種植方式的合理規劃、高效化肥的製作、甚至是各種水利農具、印刷技術、天象觀測、醫學著作等等紛紛被收集了上來。
簡直讓聞弛都大開眼界。
乾承帝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成果,拿到那些資料之後,他前所未有地重視這件事, 特地在京城建立了一個新的農術司,專門整理這些資料, 將之分門彆類規範之外,還要從簡到繁地裝訂成冊,驗證之後再印刷。
並且他還將推廣的職責,放入了地方官員考核的重要指標中。
聞弛甚至還在那些書籍中,看到了類似於多紡錘紡紗機的原始圖紙。
看到這個他還是非常驚喜的,想了想,他也並沒有將這件事情阻攔下來。
他打算讓提交這份資料的當地官員, 自行安排這件事,看看他到底能發展成什麼模樣。
至於絲織工坊那裡,掖庭司已經在季城周圍建立了三家相同規模的絲坊,齊齊開足馬力之後,一年幾乎能夠生產150萬匹絲。
原本這些絲投入市場之後,幾乎會擊潰整個豐朝的絲織品市場。
但聞弛完全不知道乾承帝用了什麼方式,幾乎將一半絲綢、布匹吞下,也不知道他運往了哪裡。
乾承帝甚至問他們掖庭司買了許多明靈能燈、攪拌機和平衡車,還有大量的靈能液。
其實靈能液這一點,聞弛並不想賣給他太多,實在是掖庭司本身就消耗得很大。
聞弛在鄞川所獲得的大部分稅收分紅,全部投入到了掖庭司的中,用於擴大源植的種植以及靈能液的提取,但依舊感覺不夠用。
他也不知道掖庭司那幫人到底是怎麼在弄的,簡直把錢當飯吃一樣在花,而他的新身體現在據說也就弄出個軀乾來,臉都還沒有。
可是他能怎麼辦呢?
對於這些大爺他也隻能供著呀!
畢竟——現在掖庭司在搞的那些東西,真是一次又有一次地給他驚喜。
比如,乾承帝最近剛剛搞定聞弛,卻又被另一件事情所煩惱。
鄞川港口的優惠政策帶來了大量的船隻,原本豐朝的進口產品主要珠寶和香料,而現在豐朝轉變了進口政策,進口產品主要轉為了棉麻、糧食、豆類等民生產品。
好處是這些產品的進口大大提高了豐朝百姓的飲食結構和生活水平,可另一方麵,這些產品往往也都需要耗費大量的交通資源。
以至於如今在聯通鄞川和京城的運河上,日日都會出現船隻堵塞的現象,有時候一條船花上一兩個月都抵達不了京城。
而內陸馬車運輸效率又太低,往往運送1000公裡左右,耗費的馬糧和馬夫夥食就占據了其中糧食重量的一半。
而即便用海運將這些貨物運輸到其他港口,內陸運輸也始終是一個問題。
於是大量物資滯留在鄞川,運輸不出去卻隻能任由它腐爛。
這讓乾承帝頭痛萬分。
更麻煩的是,早在去年便開始鋪設的肉豬養殖業,在農術師的經驗總結下,新一年根薯豐收之後,養殖產業便迅速新興起來。
在這些多年累積經驗的指導下,這些新興養殖戶們很快便掌握了科學養殖方法。
竟然能夠在根薯收獲的第一年年底,便有大量的肉豬出欄。
可這卻又給養殖戶們帶來了另一個難題。
市場豬肉供應量太大,豬肉價格驟然下跌。
乾承帝想到了用出口的辦法解決這一批庫存豬肉、維持住豬肉平穩而略微下降的市場價格。
可是儲存和運輸卻又成為了一個難題。
幸而那會兒豬肉出欄時已到了冬天,大批南方豬肉運往北方儲存。
可是北方沒有港口,隻能通過離北方最近的鄞川入港,又需要通過運河往北方運,這又使得運河的運輸問題越發嚴峻起來。
朝中很快便出了幾個解決方案。
第1個便是在北方靠近京城所在之處的三百裡外的海岸邊上,人工挖掘出一個可以使大量船隻停靠的海港。
這個方案在聞弛看來簡直可怕。
要知道即便是在現代,這樣的穿鑿技術依舊需要有大量現代化機械協助才能夠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