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跟向桓則對視一眼,“你是說,你懷疑是江家的人謀殺了保……我媽?”
薑鑫點頭,“阿姨是在你回家後的一個月去世的,死因是猝死。”
“我總覺得有蹊蹺。”
“從你離開的第二天開始,咱們街坊這兒就多了一個賣菜的攤位。”
“那個攤位離你家就十米,菜賣的比彆人家的新鮮,價格還比彆人家的低。
“阿姨從那天開始,就一直在那個菜攤買菜。”
“因為我跟你關係好,小時候也經常去你家蹭飯,跟阿姨關係也不錯。”
“你走了以後,我擔心阿姨一個人生活會比較困難,所以就經常去看她。”
“也不知道是我想多了,還是確實是這樣,阿姨的身體從那個菜攤擺在這兒的一個星期後,就開始每變差了,而且越來越差。”
“阿姨的身體是不怎麼好,但也就是工作起來費勁兒,沒辦法連帶著你一起養而已,自己生活還是沒問題的。”
“可是她在你回江家的一個月後突然就去世了,醫院說是心源性猝死,我總覺得不像。”
“我幾乎天天都見阿姨,我感覺她的身體就是每況愈下,越來越差的那種。”
“當然了,我對這些病呀什麼的也是一竅不通的,也有可能真的是意外吧。”
“而且也隻是我覺得她的身體是越來越差,到底是不是,我也不太清楚。”
“但讓我奇怪的地方在於,你剛走,那個菜攤子就來了,阿姨一去世,那個菜攤子就走了。”
“而且這個這個菜攤子的位置也太巧了,怎麼就正好離你家那麼近,菜還是那種又好又便宜的,讓人看了就想買的那種。”
江臨等他說完,總結道:“所以,你懷疑我家門口隻擺了一個月的菜攤子,是江家派來謀殺我媽的?”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說著,江臨抬眸看他,“那動機是什麼?就是因為她把我這個江家的親生孩子給送了回去?”
“既然我被認為是找回來的孩子,那就說明我媽她並沒有把互換孩子這個秘密給說出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家肯定早就默認為江景才是繼承人,再加上我之前……那個德行,肯定不會撼動江景的地位,我最多也就隻能分到一點遺產而已。”
“這對於江家來說也就是多口飯的事兒,至於殺人嗎?”
薑鑫輕嗤一聲,“你在江家待了一年多,那個家的人是什麼樣兒的,你還不清楚麼?”
他頓了一下,接著麵帶嘲諷,“哦對,你都在那個家待的記憶缺失了。”
向桓則放下手中的杯子,說道:“我覺得這件事裡麵最令我匪夷所思的是,江家竟然因為江臨之前身體不好就直接把他給拋棄了。”
“以江家的能力,彆說是骨髓增生異常綜合征了,就算真的是白血病,他們也應該有能力治的吧?”
“這一點我倒是能理解。”江臨輕出一口濁氣,“雖然在印象中,我跟我那個所謂的父親隻有短短幾天的接觸,但我已經見識到了他愛麵子的程度。”
“我的到來,還沒能給他帶來可以炫耀的學習成績,還沒有體現出作為繼承人的經商能力,反而先帶來了一個需要治療可能長達十年之久才能治好的病,他當然不想要我。”
“隻要做生意,就勢必會在商場上樹立一些敵人。我那個父親那麼愛麵子,有多少人等著看他的笑話?”
“如果他的孩子不優秀,那麼日後他參加的每一場聚會,這件事就都將成為他在眾人麵前抬不起頭的理由。”
“他生了一個帶病的廢物兒子,想一想,那個姓江的怎麼忍受得了這樣的話。”
向桓則皺著眉搖頭,“所以他就把自己的孩子跟彆人的孩子給換了,可你是他們親生的孩子啊,他們也真的舍得。”
“如果並不打算把孩子作為親人去疼、去愛、去承擔責任,而隻是把他當成一個給麵子上爭光的工具,那乾脆就不要選擇生孩子,直接花錢買個個人造人多好。”
薑鑫搖搖頭,“你們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理解那家人的。”
“行了,江臨,現在基本的情況你差不多也都清楚了,明天是阿姨的忌日,你跟我一起去祭拜她吧。”
“雖然你可能還是沒想起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
江臨點點頭,“應該的。”
在咖啡廳坐到近十二點,江臨把之前原主的身世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便跟薑鑫道了彆,和向桓則一起回了公寓。
午夜十二點的帝都依舊很繁華,兩人走在路上,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的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