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睿看了看向桓則,又看了看江臨,幸災樂禍的笑了一下,然後鬆開手,準備離開廁所間。
向桓則斜睨著他,在他走到自己旁邊的時候,忽然往左移了一步,狠狠地撞了一下韓子睿。
韓子睿被他這麼一撞,不僅沒有發火,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他回頭,用看戲一樣的眼神看了一眼江臨,然後拍了拍剛才被撞的地方,擦著向桓則的肩膀出了廁所。
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向桓則眼神掃了一眼江臨的頭頂,然後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來,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們兩個剛才在乾什麼呢?”
他語氣非常平和,卻問的江臨心裡一虛。
不對呀,他也沒做什麼呀,心虛個屁呀?!
向桓則腳下不停,一步一步將他逼到牆角,“說呀,你倆剛才乾什麼呢?”
直到江臨後背貼到了牆上,他才停下。
江臨麵無表情地解釋:“這個情況有點複雜,你要不閃開點,我慢慢跟你說。”
“嘁。”向桓則輕嗤一聲,嘴角帶著淡淡的嘲諷,“怎麼?一時編不出來借口,需要點時間?”
說著,他猛地將兩手撐在江臨耳側,“沒事兒,你編,我等著。”
江臨此時此刻非常想翻個白眼,但是眼前這貨好像是真的生氣了,他這麼翻白眼好像又不太好……
算了,還是趕緊解釋一下吧,讓他十五秒組織出來怎麼一句話說清楚韓子睿的事的語言。
向桓則卻等不及了,他忽然冷聲說道:“編不出來就算了,我也不想聽你解釋!”
說完,他猛地將唇壓上江臨的唇,接著撬開他的牙關,長舌直驅而入。
江臨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呢,就感覺有個什麼軟軟的東西進了他的嘴裡,突如其來的酥麻感搞得他腿一軟,差點上演平地崴腳。
向桓則的這個吻持續了有三分鐘之久,等他差不多親夠了,才慢慢離開。
在他的唇離開的下一秒,江臨忽然感覺自己眼前一黑,整個腦袋就像被劇烈撞擊了一樣,疼的他差點失去知覺。
緊接著,一些碎片式的記憶湧入腦海。
那是一條華麗的走廊,跟他剛才從包間裡出來到廁所的那條走廊一模
一樣。
走廊中間站了一些人,個個穿著高級定製的西裝,平均年齡在四十五歲左右。
向桓則也在其中。
但是向桓則在那群人裡並不顯得和諧,因為所有人都在談笑風生,隻有他,扶著牆乾嘔著,麵部表情非常痛苦。
那種不真切的感覺又來了,江臨感覺自己的身體像被人操控著一樣,跑向了向桓則。
他彎下腰去扶向桓則,還從口袋裡拿出藥來喂到了他嘴裡。
他聽見自己說:“你沒事吧?怎麼又喝那麼多酒?不行就不要勉強自己。”
向桓則實在是太難受了,沒有回答他,但他聽到了彆人的聲音。
是那群衣冠楚楚的中年人的嘲笑聲。
江臨聞聲抬眼,怒瞪著那些人。
但那些人怎麼會怕他呢?隻聽其中一個人對他說:“誒,你就是小向家裡藏著的那個小科學家是吧?”
“我兒子正好快畢業了,寫不出來論文,要不你給寫一下吧。”
“最好寫能獲獎的那種,我給你五百塊錢,怎麼樣?”
還沒等他說話,另一個人就笑著拍了他一下,調笑道:“五百塊錢人家哪能乾呢?摳搜的你,至少得以千為單位吧。”
那人應和道:“對對對,我的錯我的錯,那給你一千怎麼樣?”
一千?他的學術論文什麼時候要賤賣到一千了?
不過這些人是向桓則的合作夥伴,他不好得罪,於是他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沒有說話,扶著向桓則就要離開。
向桓則扶著牆直起身子,卻沒有動。
他脫下外套,把手表領帶都摘掉了,一拳正中剛才說話那人的麵門,直接把他的鼻骨給打歪了。
那個臃腫的中年胖子疼的一臉橫肉聚在一起,他捂著不斷往出流的血,對向桓則怒道:“你他媽的!姓向的,你敢打我?彆說合作了,老子讓你在帝都混不下去你信不信!”
“是嗎?我嚇死了。”
向桓則擦了下鼻尖,衝他露出一個近乎溫柔的笑容,然後毫不客氣,一腳揣踹上他的襠。
“大叔,送你句話,去你媽的。沒聽清?那我再說一遍,去你媽的!”
說完,他不顧那一片‘狼藉’,拿起外套拉著江臨轉頭就走。
向桓則沒有帶江臨離開極地二號,反而
是拉著他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裡還有人,向桓則先去洗了把臉,江臨在旁邊拍著他的後背,“你還好吧?其實他們說就說了,我無所謂的,現在弄成這樣,他們又折騰你怎麼辦?”
向桓則搖搖頭,接了捧水漱了漱口。
等洗手間的人離開,他忽然把江臨壓在牆上,重重地吻了上去。
那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咬,是發泄情緒的撕咬。
江臨沒有躲開,輕撫著他的後背,算是在安慰他。
直到兩人嘴裡都有了血腥味,向桓則才躲開。
江臨抿了下唇,還是有點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