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歌舞廳,剛剛重新裝修過,完全參照了香港花都夜總會的布局,一些去過香港的富豪,便稱其為小花都,這個彆號不脛而走,在烏山,已經很流行了。讀蕶蕶尐說網
霓虹閃爍,舞台上,銀光裙子閃閃的女歌手深情的歌喉很是好聽,一曲《漫步人生路》唱的很有感覺。
烏山現今良莠不齊的音樂茶座、歌舞廳越來越多,昌明公司大量招工,外來人口蜂擁而入,全國各地的私營企業老板,幾乎都在往烏山跑,看能不能從昌明公司拿到些小單子做,一些外地半導體廠、電子元件廠也來參觀考察,評估搬遷來烏山的可行性。加之各國來烏山實地考察投資環境的商務考察團。這些,都在刺激著烏山各種服務行業的發展。
翡翠歌舞廳也遇到了對手,新開業的百樂門同樣占據了沿海大道黃金區域,同樣裝修奢華,定位高端消費群體,很是拉走了些翡翠歌舞廳的客人。
翡翠歌舞廳不得不歇業重新裝修,甚至傳聞,雙方私下險些火拚,隻是烏山蓬勃的服務業市場,令雙方老板意識到,烏山的豪華夜總會,並不是有你沒我,烏山,漫說他們兩家豪華夜總會,看趨勢,將來便是出現十家八家,也同樣賺錢。
知情人透露,正是為此,這場險些爆發的火拚最後才偃旗息鼓,而明麵上,烏山現在的治安比深圳要好得多,最起碼,尚沒有出現“流氓團夥大規模械鬥”的惡劣現象。
燈紅酒綠,夜歌迷離。
翡翠歌舞廳進出人群衣著都很光鮮,如陸錚這般穿列寧裝的,便顯得極為土氣了,至於陸錚身邊那位嶺東來的鄉村乾部王向陽,就更是慘不忍睹,藍褂子綠褲子,還帶著頂洗的褪了色的綠軍帽,典型的農民裝扮。
要說農民裝本也沒什麼,可穿的這麼鄉土氣息,偏偏出現在代表著烏山最前衛文化的娛樂場所,未免就顯得太格格不入。
無論誰從陸錚和王向陽身邊經過,都會盯著他們打量幾眼。
王向陽從來沒出入過這等聲色場所,眼睛,甚至根本不敢四下張望,那展示著性感的女孩們露胳膊露大腿的,幾乎能晃瞎他的眼。
昨天中午還在啃著烙餅和辦事處的乾部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嗑,突然就進入了紙醉金迷的天上人間,這種劇烈的反差令王向東不知所措,甚至,隻想拔腿跑出去,才能自由的呼吸。
嶺東縣是個窮的不能再窮的縣,駐烏山辦事處一年也沒多少經費,王向東一向把一分錢掰八瓣來花,這還覺得不夠花呢。
而現在,坐在吧台前的高腳椅上,胳膊都不大敢往吧台上搭,就怕弄臟了人家這看起來高檔華麗的桌台。
陸錚從酒保處接過一杯色彩斑斕的雞尾酒,輕輕推到王向東麵前,笑著說:“嘗嘗,味道調得怎麼樣?”
王向東尷尬的笑笑,卻沒敢去碰,這東西,也是酒麼?
他來之前可不知道陸主任會帶他來這種豪華的聲色犬馬場所,可現在,也不敢說什麼。
“哥,你來了啊!”身後傳來女孩清脆的聲音,招牌似的爆炸頭猩紅嘴唇,正是小麗。
小麗因為不服從校規燙發穿高跟鞋,屢教不改,剛剛被機電學校開除,不過她也無所謂,隨即跟著黃子軒瞎混,幫著黃子軒照看賬目什麼的。
陸錚對小麗微微點點頭。
小麗卻親熱的湊到陸錚耳邊低聲說話,王向東一下弄了個大紅臉,忙把目光移開。
小麗其實是同陸錚說正事兒,問陸錚:“哥,那你還進去不?”
陸錚擺擺手,說:“不去了,你們談你們的,不用我出麵。”
VIP包廂裡,黃子軒應該正在和省廳下來的人談數,擺平一些事。
前些日子,黃子軒找他就是為了這件事,他有一批貨被省廳扣了下來,按照模糊的相關法律法規,這批貨所辦的證件可以說齊全也可以說有瑕疵,就看執法部門怎麼解釋相關法律條文,而省廳帶隊的乾部不聽司機解釋,直接把貨扣了,而且,也不知道拉去了哪裡,就叫烏山貨主去交罰款,明顯就是想自己撈一筆。
黃子軒摸了摸扣自己車的幾名省廳執法警察的底兒,帶隊的姓楊,省廳經濟稽查總隊的一個科長,可是黃子軒找了好幾個省廳的朋友,卻都擺不平,而且對方傳話來了,加了價,罰款本來說是五千,現在變成了一萬。
黃子軒無奈,這才找陸錚想想辦法,畢竟通過種種蛛絲馬跡,黃子軒知道,陸錚的人脈很廣,甚至,在京城都吃得開。
而且黃子軒也沒什麼高要求了,五千塊錢,拿到貨就行,順便交個朋友,以後彆再為難自己就是。
省廳楊科,又很有些根底的樣子,陸錚便知道是誰了,便是前世和高誌凱一起害過自己的那個楊朝陽。
楊朝陽的爺爺是開國元勳,但已經離世,父親則是副省級乾部,隻是因為老爺子二十年前便離世,楊家在京城已經式微,而前世時,後來楊朝陽之父親受重用被啟用,在陸錚父親退下來後,進入最高權力機構,則是後話了。
但不管怎麼說,要說摩挲黃子軒這樣的,楊朝陽自還綽綽有餘。
陸錚對楊朝陽、高誌凱現在的動向又怎會不留意,知道市局治安處鄭處長的兒子和楊朝陽、高誌凱都是警校同窗,而且,小鄭和楊朝陽是同期畢業,高誌凱比他們高三期,卻最後成了楊朝陽在警校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