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諸侯之威(下)(2 / 2)

紅色權力 錄事參軍 8449 字 10個月前

早知道陸錚是這麼個人,自己,也就不會這般大意的隨便對待他了。

隻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中紀委和中組部的聯合調查組已經進駐南州,調查滇南出現的一些問題,而且,首先調閱的,就是涉及宏興貿易公司的資料卷宗。

通過多方渠道才打聽出來,令中央高層震怒的是,部委一名副司級於部站出來檢舉揭發問題,竟然險些被人製造車禍殺人滅口,所以,在一些中央領導推動下,很快便有調查組來到了滇南,而且,是準備徹查滇南的很多問題。

秦良行能想象到,陸天河的故舊朋友,本就對他的遭遇憤憤不平,但大勢如此,回天乏術,在黨內,陸天河可是獲得了很多同情分,而現在,陸天河唯一的兒子,一名副廳級於部,竟然在南州被人製造車禍威脅甚至企圖加以謀殺,自然便如捅了馬蜂窩一般,當然,這些,隻能意會。

在明麵上,有位高居局委的京派重量級人物對滇南省委提出了嚴厲的批評,甚至不是批評他秦良行,而是批評省委一號及整個省委班子,邊疆維穩越維越不穩,私人武裝久治不安,毒品泛濫流向內地,這幾年滇南的工作簡直是一團糟。

秦良行也知道,滇南省委麵對中央空前的壓力,其中,齊宣望省長在裡麵也起了很大的作用,齊宣望或許一直在等這種機會呢,甚至可能,他本來就從頭參與其中,隻是,隱藏在了幕後。

何況,黨內一些本就對省委一號在中央層麵領導不滿的政治集團,也趁機站出來施壓,看來,滇南政壇隻怕會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是,不管目前局麵是被各種因素如何造成的,始作俑者,還是自己的兒子,還是陸錚。

看著兒子,秦良行深深歎口氣,說:“你呀,糊塗啊,陸錚這個人,正不怕事情鬨大呢,你倒好,自己送上門了。”

秦小龍咬著牙,說:“我就該作了他”

“閉嘴”秦良行愕然看著兒子,突然發現,在兒子眼裡,好像一條人命根本不算什麼,印象中的小龍,根本不是這樣子的,是從什麼時候起,自己越來越不了解他了?

不過秦良行旋即深深歎口氣,說道:“春暖花開,緬甸的風景應該挺好吧,你應該去看看。”

秦小龍囂張跋扈,但並不愚笨,聽到父親的話愣了一下,說:“爸,沒這麼嚴重吧?”父親話裡的意思,自然是叫他去緬甸避風頭。

秦良行慢慢掐滅煙蒂,看著秦小龍,目光很複雜,說:“不管我怎麼樣,你都不要回來。”

秦小龍呆住,父親的話便如晴天霹靂一般,他從來沒想過,在他心目中便如巍峨高山一般的父親會有轟然倒塌的一天,沒了父親的生活,他難以想象。

秦良行深深看著兒子,心裡歎口氣,自己這個父親,或許令兒子失望了,但是,當麵對京派空前的壓力,莫說自己,便是李書記,也危如累卵,在山旮旯如何稱王稱霸也好,諸侯之威,終究也不過地方諸侯,又如何能對抗來自北方的這個強大派係。

“爸,我走了你怎麼辦?你不會有事吧?”秦小龍急急的問。

便在這時,門鈴突然的響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特彆刺耳。

秦良行身子滯了下,旋即起身,慢慢走到落地窗前,就見夜燈下,木柵欄外,影影綽綽站了好些人,好似,其中還有穿著綠色迷彩服的武警。

秦良行木然,回頭看了兒子一眼,秦小龍此刻,滿臉的驚恐,便如世界末日降臨。

北京陸錚的家裡,陸錚正同父親飲茶聊天,這段時間,陸錚一直在北京,向部裡彙報了這段時間援助緬北各自治武裝的事宜,同時,恰逢緬甸一個代表團來北京,他協助部裡做一些協調工作。

“滇南你是不能再回去了。”陸天河突然提起了滇南的事情。

陸錚微微點頭,是啊,不管調查組最後的結論如何,自己也不可能再回到滇南正常開展工作,畢竟,怕是得罪了一籮筐的人,當然,也會有更多的於部群眾為自己拍手叫好。

“後悔麼?”陸天河笑著看向兒子。

滇南的官場風暴,雖然由陸錚而起,但發展到現在,卻也不過變成了派係傾軋,變成了某些人的政治投機,從某種程度上,陸錚成了彆人的棋子。

陸錚笑了笑,說:“不後悔。”不管如何,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國平同我談過,為今之計,你有幾個選擇,去國外也好,在部委做一些調研工作也好,總之先穩穩,等這些事情,慢慢消化吧。”陸天河說著話,笑著看了旁側特彆淑女端著茶杯的艾瑞斯一眼。

陸錚點點頭,也是,現今的自己,去哪裡哪裡出事情,若總是如此的話,對自己在政途的形象,是很負麵的。

順著父親的目光,陸錚也看向了白紗包,不禁啞然失笑,坐在一旁的白紗包完全就是個小淑女,和同自己在一起時完全不同,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特彆文靜特彆溫雅,看來,在自己老爸老媽麵前,她一直都用這種形象示人。也莫怪,便是本來心存芥蒂的老爸,好像也漸漸接受了她,覺得有這樣一個兒媳婦,好像也不錯。

這孩子,太能偽裝了。陸錚無奈的搖搖頭。

“天也不早了,一會兒你送艾瑞斯回酒店,彆老欺負她。”老媽的眼裡,這個兒媳婦定然可人疼極了,而且,也不知道白紗包跟老媽說了什麼,令老媽產生了自己平素總欺負她的印象。

再看怯怯坐著好像文靜小公主一般的白紗包,陸錚簡直都有些抓狂,撓了撓頭,無言以對。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陸錚拿起了電話,裡麵聲音,好像有些猶疑,“請問,是陸專員的家麼?”

“榮洲?是我,陸錚。”陸錚就愉快的笑了,是瀾江行署辦主任王榮洲,就是他,提醒了自己,謝洪文的落水不是那麼簡單。前陣子,自己叫陸小虎,給了他電話。

王榮洲聽到是陸錚,語氣便有些欣然,“啊,是陸專員,你什麼時候回瀾江,很多同誌要我帶話,期盼你回來,但是聽人說,說你不回瀾江了,你,你不會出事了吧?”說到最後,王榮洲好似又有些擔心。

委實,這種明刀明槍的舉報,便是被舉報人被查,舉報人,通常也不是什麼勝利者。

陸錚笑道:“沒事,我沒事。”

王榮洲這才放心,過了會兒,說:“我打電話來,是想跟你說一聲,昨天,秦小龍被抓了。”

陸錚長長舒了口氣,說:“被抓了就好,被抓了就好啊。”心情,突然無比的輕鬆。

後麵王榮洲說什麼陸錚便沒大聽清,好像是一再感謝自己,更說,希望自己臨彆前,能回瀾江一趟,很多於部,希望給自己送送行,南坡縣委的鄭衛國書記,還一再打聽怎麼找到自己。

陸錚聽著王榮洲嘮嘮叨叨的說個沒完,以前,可不知道他這麼婆媽,無奈之餘,心裡,卻是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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