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四日晚,在北京飯店鬆竹廳,陸錚和艾瑞斯舉行了一場低調而簡單的婚禮。讀蕶蕶尐說網
說是簡單低調,僅僅是從婚禮流程和賓客人數而言。
委實,很傳統的婚禮,而且,並不是複古的那種傳統,倒和陸天河那輩人舉行婚禮的流程差不多,邀請親朋,在飯店吃個飯而已。
這倒令陸錚鬆了口氣,不怎麼折騰人,隻是整個晚上開宴前,他和艾瑞斯站在宴客廳門前迎賓時,長時間保持微笑,令臉部微微有些酸麻。
而每當看到艾瑞斯的造型,陸錚便想笑。
實則,為了和陸錚服裝保持一致,穿了一身紅綢緞襖褲的艾瑞斯越發姿容逼人,那炫麗白金長發在腦後盤起好看的發髻,金發碧眸的美少女做東方傳統少婦造型,更顯得端莊大方,明豔不可方物。
今天的婚禮說低調委實低調,賓客不過數十人,但出席者除了陸家親朋,莫不是驚天動地的人物,其中在台上不在台上正國級待遇的黨和國家領導人有五人,副國級待遇七人,從軍銜來說,上將便有三位,軍方來人,同樣將星璀璨。
如果這場婚禮出現什麼意外,可以說,共和國的天,便塌了一半,雖然,來賓中,處於退休和半退休狀態的老人居多。
令陸錚欣慰的是,終於看到爺爺和外公坐了一桌,想來,很久很久,他們沒有這樣相處的時候了。
在爺爺看來,這場婚禮,也是他和老朋友們見麵敘舊的機會吧,所以,他才會給這些老朋友挨個打電話,若不然,這樣的盛況也很難出現,而就算和爺爺心結很深的老人家,也大多派人送來了賀禮。
便是如此簡單的婚禮,也漸漸令陸錚的頭暈暈的,就好像被牽線的木偶一般,機械的完成著重複的工作。
事後,整個婚禮的情形陸錚印象很模糊,隻記得,和艾瑞斯來到爺爺、外公桌前敬酒時,爺爺爽朗的笑聲,以及外公一句贏得滿堂彩的評語,“好啊,天作之合”
當然,陸錚還隱隱記得,一些人看著自己和艾瑞斯時那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畢竟,紅色子弟中,明媒正娶了一位外國女孩,怎麼都好,從今之後,隻怕自己也算是個異類了。
保羅和卡爾都不在,小山德魯先生一人代表山德魯家族代表了艾瑞斯的娘家人參加婚禮,看到賓客名單時,他心中的感受,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坐著車回到婚房——京郊一處彆墅,陸錚酒意才漸漸消散,畢竟都是長輩,陸錚敬酒時便實打實喝的白酒,很是多喝了幾杯。
在一樓洗手間洗了把臉,打量著這座到處貼著紅字的彆墅,處處都透著喜慶,便是寬闊氣派旋轉而上的樓梯,華麗地毯上,也撒滿了紅玫瑰花瓣。
這座彆墅同樣是艾瑞斯置辦的,在烏山,艾瑞斯也擁有一處莊園,若不是小兩口明日便要趕飛機去仰光,艾瑞斯本來是提議烏山莊園作為婚房的。但她不知道從哪聽說現在緬甸政局很亂,共和國駐緬甸大使館工作極為繁忙,她便同老太爺主動提出,蜜月旅行可以延期以後再補,明天陸錚就銷假,她會和陸錚一起去緬甸。
如此,自令老太爺覺得這個孫媳婦年紀不大,卻極為識大體,未嘗不是一個賢內助。
想想,陸錚也隻能心中苦笑。
洗手間外,一位穿著黑白侍女裙的高佻女傭正候著陸錚,見陸錚走出,便送上了一杯熱茶給陸錚醒酒,陸錚端著茶杯到處看,她便一直跟在陸錚身邊,隨時等待陸錚吩咐的樣子。
陸錚倒隱隱記得她的名字,叫安娜,但是莫看她柳眉星眼瓜子臉,是擁有一副東方麵孔的美女,實則她爺爺輩便移居海外,她是真正的香蕉人,東方臉孔西方心,原本,中文都不大會說的,幾年前被山德魯家族招募培訓丨成為艾瑞斯身邊的女傭,這才開始學習認識這個古老東方故國的一切。
見陸錚四處張望,安娜在旁解釋:“小姐在樓上洗澡呢,阿瑪麗婭太太和露易絲都在樓上。”
陸錚微微點頭,露易絲在澳門出生,中法混血,父親是法國人,母親是中國人,聽說她母親是其父親的情人,就在露易絲被生下不久,她父親卷走所有錢消失不見,原來,隻是個法國騙子。露易絲一直在澳門貧民窟長大,也是在幾年前十多歲時,機緣巧合,阿瑪麗婭太太的朋友認識了其在澳門賭場做荷官的媽媽,介紹她進了阿瑪麗婭太太組織的東方女傭培訓丨班,層層選拔下最終留了下來。
露易絲乍一看,就是個很漂亮的中國女孩兒,然後,你才會發現她高高鼻梁和性感深眼窩同東方美女之間的差異。
安娜和露易絲都同阿瑪麗婭夫人一起,在滇南莊園和駐緬甸使館服務,這次回北京布置婚房,也僅僅她倆跟在阿瑪麗婭夫人身邊從緬甸趕回。
所以陸錚對她倆,還算有些印象。
坐在沙發上,陸錚打開了電視,經特批,這處彆墅是可以安裝衛星天線的,可以收到境外頻道,陸錚換著這些外文台,心裡苦笑,好像跟白紗包在一起後,自己越來越不像是生活在中國,過的,也完全不像中國公民的生活。
正無聊的選台之時,寬闊無比的旋轉樓梯傳來腳步聲,艾瑞斯在阿瑪麗婭夫人和露易絲一前一後引領下下樓。
艾瑞斯還是穿著那紅彤彤東方新娘綢緞裝,絢麗可愛的白金長發在腦後盤成發髻,甚至她穿的,都是繡花拖鞋,金發碧眸的中國小新娘,可愛的無以複加。
陸錚苦笑,總覺得,她現在這種可愛造型應該去拍喜慶賀歲廣告,真是能把人都給萌翻了。
今天是新婚之夜,可看著這個小新娘,陸錚怎麼也生不起自己是在同將會牽手一生榮辱與共的伴侶度過神聖之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