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指著杜小虎,說:“小王,你看看,你看看這小子是得有多橫?”
王所長心裡苦笑,心說你比他橫多了。
這時旁邊有男子溫和的聲音:“王所,我看虎子說的對,這樣吧,既然報了警,咱們事情就搞清楚。”卻是陸錚聽門口呱噪個沒完,便走了過來。
王所長見到陸錚,呆了呆,和陸錚有一麵之緣,看起來火鍋城李老板都對他畢恭畢敬的,後來還琢磨過這人到底是誰,難道就是杜小虎給開車的領導?
陸錚拉過了身後的萬德武,說:“老萬呢,一會也去驗傷,還有王所,左鄰右舍的你調查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這件事,咱們公事公辦,我覺得,毆打老萬的那幾個年青人背景可能有點複雜,要查一查,是不是涉黑。”
程夫人在旁譏諷道:“你指手畫腳的,算什麼東西?”
陸錚也不理她,對王所長道:“就這麼的吧。”又轉頭跟杜小虎說:“你要好好配合,今天多晚都行,明兒給你放天假。”
萬德武看著母老虎一樣瞪著自己的程夫人,心裡簡直快笑出聲,心說你就折騰吧,這不自己作死麼?現在好,本來我惹不起你們是吧,你們非把這位招出來,看來我這口惡氣能好生出出了。
王所長派了民警送萬德武去驗傷,又帶了杜小虎和程夫人回所裡調解,剛剛進所裡大院,民警小張就飛快跑過來,說是區分局董局長的電話,有急事,叫你回來馬上打過去,他家裡的號碼也留了。
王所長一陣迷惘,董局長年輕有為,但一直不大看得上自己,自己資曆各方麵都具備了,但幾次局裡提於,董局長都沒推薦自己,見自己也沒個好聲氣,送禮都送不上去,有時候也很無奈,誰叫提自己起來的章局長退了呢,董局,聽說一直就和章局不對付。看來這輩子,自己提正所長都是個奢望了。
不知道找自己什麼事,隻怕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琢磨著這些事,王所長回到辦公室,硬著頭皮撥通了董局長家的電話,比較意外的是董局長語調尚算溫和:“王喜榮,今天你值班?”
王所長忙說:“是。”
董局長道:“你們現在在處理泰華樓的一樁傷人案是吧?要好好處理啊,聽說牽涉到程平程總的家人,你們處理上要謹慎,程總的公司這些年,是創彙的大戶,不能冷了人的心。”
王所長忙說是是,好好。很明顯,定然是程家人給董局長打了電話,董局呢,打這個電話更多的是考慮到程總的弟弟程寬吧,不然一個商人,也未必這般上心。但話說回來,現在成功的商人,有幾個沒有靠山的?
撂下電話,王所長一陣犯愁,董局想來不清楚,和程家起衝突的那邊可也不好惹,若是擺明偏幫程家,這件事絕對不會輕易完結。
正左右為難之際,辦公室的門被人輕輕敲響,走進來一個高瘦於部,正是所裡的一把手郭培生。
王所長一怔,忙起身問:“二哥,這麼晚,你咋來了?”所裡幾個處的好的,都兄弟相稱,王所長和郭所長未必交情有多好,但稱呼上也隨大流,顯得親切。
郭所長笑道:“沒事,喜容啊,聽說泰華樓有個鄰裡糾紛,都不接受調解是吧?”
王所長正為這事發愁呢,說:“是。”旋即更加疑惑,郭培生怎麼知道的
郭所長笑嗬嗬道:“這樣,你早點回去休息,交給我處理吧。”
王所長這才明白,敢情這麼晚過來,是為了這個案子,不知道是誰找的他,不過不管誰找的,由他處理再好不過,自己總算脫了於係。
長條的椅子,杜小虎和程夫人各坐一邊,小屋裡陰森森的,燈泡光線特彆暗,可能就是審訊室,現在,成了調解室。
程夫人瞪著杜小虎的目光直冒火,恨不得吃了杜小虎的樣子,她親眼看到杜小虎一拳把她的寶貝兒子打的滿臉血,這份恨就彆提了,心說你等著,我要不把你收拾的死去活來算我沒本事。
不過坐了怕也有兩個多小時了,程夫人有些不耐,最早有個老民警苦口婆心勸她和杜小虎和解,見她死活不答應也就出去了,後來程夫人催,有民警進來說等調查結果,這一等,就等到現在。
程夫人看了看表,都快零點了,再坐不住,走到門前,見外麵沒人,就拉門,說:“喂,人呢?”
可這一拉門才發現,門被人從外麵反鎖了,而且厚厚的鐵門,抓著門柄特彆不舒服,程夫人這個氣啊,這不是拿人當犯人看嗎?
“嘭嘭嘭”的敲門,程夫人一邊喊:“小王,小王?喂,有人嗎?王所長在不在?”
鐵門回音沉重,走廊裡,半晌也不見動靜,程夫人心裡,突然就有些發毛,這種地方,本來就不是正常人能待的。
幸好,程夫人又喊了兩聲後,有腳步聲由遠及近,拐過走廊,來了條人影
走廊裡同樣燈光昏暗,到了近前程夫人才認出來,來的是郭所長,這裡的一把手,和自己家老程吃過飯。
“郭所長,你說你們都去哪了?小王呢?”等郭所長開門進來,程夫人不由連聲埋怨。
郭所長笑道:“沒辦法,所裡值班人手不足,都忙著調查這個案子呢,剛剛法醫報告出了,嗯,叫萬德武、程光明是吧,兩人都是輕微傷,不過萬德武呢,說頭疼,需要留院觀察。”
程夫人愣了下,說:“他肯定是裝的,再說了,他往我們家鑰匙孔裡倒膠水,這也犯法吧?”
郭所長說:“胡老師你放心,市裡經偵的法醫,結論肯定公平公正,還有我們基本走訪過了你們的鄰居,據目擊者說,程光明帶人數次毆打萬德武,至於胡老師你說萬德武往你家鑰匙孔裡倒膠水,這個沒人看到。還有就是杜小虎,本來是勸架,結果招致程光明等人的圍毆,反抗之下,才打傷了程光明。”念著手裡的官麵文章,郭所長不禁咳嗽一聲,程家的左鄰右舍,就沒有幫他們家說話的,做人做到這種程度,也實在失敗。
程夫人聽著這話茬就不對,憤然道:“郭培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郭所長微微蹙眉,說:“胡老師,這樣,和程光明在一起的幾個年輕人到底是誰?最好能讓他們都站出來,不然有點難辦。”
程夫人不禁一滯,兒子結交的,好像不是什麼老實人,大多有案底,為這事他爸沒少生氣,就算這幾個幫閒肯來,可往派出所一站,自己這邊動手的都是嘎雜子,明顯理就先虧了三分。
而看郭所長的架勢,完全不念舊情,這裡麵肯定有貓膩。
想著,程夫人疑惑的看向杜小虎,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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