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徐府有自己的學堂,無論男女,五歲後都必須進學,所以趙大生家的以為是徐老夫人答應了讓曾榮和曾華進徐家的女學堂。
“不是,我聽說人讀書識字後會明白很多道理,可巧我在書院住的那些時日跟著先生們認了幾個字,我不想被荒廢了,所以特地買幾本書來鞏固鞏固,順帶也學點書中的道理。”曾榮解釋說。
“那練字呢?”趙大生家的看著這堆筆墨紙硯,不像是初學者小打小鬨描幾下紅這麼簡單,怎麼看怎麼像是要進學堂的節奏。
“這個啊,我聽說若是寫的一手好字或是畫的一幅好畫對自己的繡技也有裨益,還有,阿華才六歲,正好也讓她跟著啟蒙啟蒙。”
不管曾華將來能嫁給誰,能識文斷字總比做一個睜眼瞎強,若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為她找到一位如意郎君。
至於曾榮自己,經過一個晚上的沉澱,她擺正了自己的位置,目前她能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的繡技和名氣,爭取用五年的時間掙到一筆銀子,將來自己開一家大繡坊,這樣她才能結交到這些世家大族的女眷,也才有可能去拆散徐靖和王楚楚的婚姻。
而姻緣,這輩子於她大抵是無望了。
她隻想遠遠地看著他,守著他,護著他,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他避開上一世的那個劫,於她,足矣。
趙大生家的見曾榮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憂傷,雙手緊握,顯然在極力克製什麼,不由得大為訝異起來,這丫頭,究竟是經曆了什麼,還有,她所圖的,又會是什麼?
曾華太熟悉曾榮這個表情,一看就猜到她又是走神,說不定又是想起了她的前世。
方才這一通逛街,曾華確定了一件事,自家這位大姐上一世絕對是京城人,否則,她不可能對京城的這些街道這麼熟悉,也不可能完全聽得懂他們的話,更不可能還會用當地的話和他們討價還價。
還有一點,隻怕這位大姐上一世家境不錯,否則,她不可能會識字寫字,還懂刺繡,不管麵對什麼場合都不怯場,可惜,不知因何緣故冤屈而死。
曾華之所以認定這位大姐是冤屈而死,一方麵是因為她自己的親身經曆,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曾榮自己時不時的走神和眼睛裡的哀痛之色。
故而,這會見曾榮又陷進了自己的思緒中,曾華忙上前推了她一下,“大姐,我們是不是該給趙媽媽倒杯茶喝,我們今天買茶葉了。”
“罷了,我也該回去看看我那兩個小的,晚飯還沒
做呢,你們兩個忙吧。”趙大生家的說完起身出了門,剛走出門沒兩步,凝神細聽了一下,見屋子裡沒什麼動靜,她又往回返了進來,“瞧我這個糊塗,正經事忘了說,扯了半天的閒話。”
得知楊氏免了她們的租金,曾榮一點也不意外,不過得知楊氏去找過白氏了,說她明日可以上工了,曾榮倒是有點詫異,這不像是楊氏的風格,想必是昨日徐靖的到訪刺激到她了。
商定好次日去見白氏的時間,趙媽媽真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