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對曾榮來說倒是意外之喜,因為她所有的花樣都是自己設計的,有的確實是花了些心思的,有的是隻是在前者的基礎上略做了點增減。
這也是為何有的絲帕可以賣到二十五文有的隻能賣二十文的緣故,不過她也不冤,畢竟設計新花樣也是很費工夫的。
“還有,你這些荷包的式樣和花樣我們都很喜歡,所以每隻荷包單給你加一百文設計費,但有一點,你一個人繡起來太慢,趕不上賣,所以從明日起加兩個人跟你一起繡這種荷包,如何?”
儘管對方的用詞是詢問,但語氣卻是不容置疑,聯想到阿梅方才對她的那三瞥,曾榮也就明白這件事她沒得拒絕。
“自然最好不過,我自己要琢磨花樣還要畫花樣,一天最多也隻能做一個荷包,確實是慢。”曾榮笑著點頭。
於韻青見曾榮如此識趣,臉上的笑意也真誠了幾分,“我記得你說過是和你妹妹一起來的,想必你過日子也是需要銀錢的,我們繡坊的規矩是每個月月底最後一天封賬發薪,當然了,你也可以先不支取,等著攢一塊湊夠一個整數再領一張銀票,隨你。”
“這樣吧,這個月我先領了,下個月再說。”曾榮確實需要點零錢過日子,徐家給她的見麵禮都是銀錠,還剩十兩她暫時不想動。
於韻青點點頭,拿起算盤再次扒拉了幾下,得出一個數,三千七百二十文,這筆錢比曾榮預計的要多一些,因此,她隻打算先把這零頭領了,剩下的可以留著湊整,等湊夠十兩銀子,她可以領一張銀票,省的這銀子不好藏。
畢竟她現在住的是彆人的房子,日常就曾華一個人在家,她委實不太放心。
抱著幾串錢回到工坊,阿梅笑著上前,“領工錢了?多少?”
“還行,比我想的要多一些。”曾榮也沒想瞞大家,她猜想阿梅肯定早就清楚了,隻是沒對她講過這些規則。
而阿桃想必也不清楚這些,因為她自己從沒正式畫過花樣,都是描那些彆人繡過的簡單圖案,所以她應該沒有拿過設計費。
可阿梅就不一樣了,她曾經找曾榮幫她題過詩呢。
阿梅見曾榮把手裡的錢一股腦地放她手裡,自己拿出鑰匙要去開櫃子,顯見的並沒有對她生出什麼嫌隙或不喜,因此,她湊上前低聲問道:“於掌櫃跟你說了吧?”
“說了啊,這有什麼,你掙你的,我掙我的,於掌櫃說了,隻要我的花樣和圖案沒有先例,照樣付我一份設計費。”曾榮裝作無所謂地說道。
事實上,她隱約覺得這件事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隻是現在她查不出來,手也不夠長,因此,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打消阿梅的疑慮,看能否從她嘴裡套出點什麼來。
果然,阿梅聽她如此一說,一高興,上前要抱一下她,隻是她忘了,自己手裡抱了幾串錢呢,因此,她一伸手,有兩串錢掉地上了,其中一串正好砸了她的腳。
“哎喲。”阿梅大叫了一聲,不過很快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可是已經晚了,當即有好幾個人看了過來。
曾榮也不好說什麼,忙把東西放進櫃子裡,鎖好櫃子,推著阿梅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沒有做完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