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韻青笑了笑,這話她自然不信,卻也沒再追問下去,而是改問接下來她會繡什麼。
“接下來會繡一組蟋蟀或蚱蜢,這兩個係列能有多少我自己還不清楚。於掌櫃,這十個荷包委實花費我不少心思,我若是自己不繡了,給阿梅她們繡,您能給定價多少?”曾榮直接問道。
之前的那十個荷包沒有題詩也沒有成係列都能賣到二百文一個,這十個荷包她可不想賣便宜了。
“你的意思是你自己不繡了,給阿梅?”於韻青正發愁怎麼說服曾榮呢,沒想到曾榮倒自己主動開口了。
“當然,如果價錢合適。”曾榮也笑了。
“你可真不像是十二歲的孩子。”於韻青笑著搖搖頭,又拿起案幾上的荷包一個個細細查看起來,不僅看花色,也看繡工。
曾榮也不吱聲,靜靜地看著她。
約摸有一盞茶的工夫,於韻青放下了手裡的荷包,抬眸看著曾榮,問:“你自己定價多少?”
“我?”曾榮自己倒真有一個底價,隻是沒想到對方會反問她,因而,略一斟酌,她開口了,“若論創意,我這荷包的花樣一個能值五兩銀子,可我是繡坊的繡娘,這價還是掌櫃的您定更為合適。”
“你之前賣過花樣?”於韻青挑了挑眉。
曾榮搖搖頭,在老家的時候她不是沒打過這主意,可那地方實在太小,她怕招惹麻煩,哪敢拿出自己的真本事來?但她也的確問過那位老板,說是好的繡樣能賣到二三兩銀子一個,鄉下小地方尚且如此,京城就更不用說了。
再則,曾榮這是開創一個新繡派,她是第一個把詩詞繡到荷包上的。
“沒有,之前在鄉下的時候問過價。”曾榮說了實話。
“這樣吧,五兩銀子委實太多,我們的畫工師傅設計一幅新的八開屏風才五兩銀子,你這個我最多給你一兩銀子一個。你也知道,我們這的荷包往外賣一般是二百文一個,刨去給你的工錢,還有料錢以及你們的飯錢,我們繡坊一個荷包才掙二三十文錢,你算算,這一兩銀子的花樣錢我們要賣多少個荷包才能掙回來?而我們繡坊的規矩你也清楚,很少用完全一樣的。”
“聽掌櫃的,一兩就一兩,來日方長,我才來一個多月,能掙到這些銀子很知足。”曾榮退了一步。
她的底價是五百文,能拿到一兩銀子一個真不少了。
她的目標不是荷包,下個月,她想繡炕屏,那個更能施展出她的才華來。
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不管怎麼說,她也是跟著徐靖念了十年書學了十年琴棋書畫的,是按照徐家的閨閣小姐來栽培的,一般的畫工哪有她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