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喜歡,做人就該這樣,一味地隱忍退讓隻會讓自己陷入困境,抓住機會反擊才能從困境中找到出路。
可惜,她的主子不懂這點,隻會一味地退讓隱忍,最終成全彆人害了自己不說還害了自己的兒子。
“你對將來有什麼打算?”覃初雪問。
她有一個感覺,曾榮肯定不會甘於一直留在繡作坊,這孩子心智不是一般的早熟,既然她說進宮是因為有自己要護著的人也有自己要躲的人,她肯定會費勁心思往上爬的,否則,這會也不會坐在她麵前。
“我真要說出來姑姑彆笑話我。”曾榮沒打算瞞她,“進宮之前,我想的是若能平平安安地留在繡作坊,就做到十八九歲,到時找個生病的由頭出宮,找個門戶相當的人家嫁了,徐老夫人這才應允我替我做的保書,可如今卻不好說了,名氣這種東西就像一把雙刃劍,既能成全我,也能毀了我。”
這點覃初雪深以為然,且再一次驚訝於曾榮的通透。
不過仔細一想,曾榮若不是在錦繡坊有了名氣也不會招惹上那些麻煩,若沒有那些麻煩,此刻她定然還好好地坐在繡坊安心地做她的小繡娘呢。
再有,倘若她不是有了名氣,她也不會關注到她,也就沒有那幅鳳穿牡丹的花樣,柳春苗也不會找上她。
說到底,還是年齡太小,不太懂得收斂和藏拙。
再磨磨就好了,多吃幾次虧,慢慢也就懂了。
想到這,覃初雪忽地有了主意,“阿榮,你今兒和我說了這麼多,我也和你說一句交底的話,以後我這,你還是少來些的好,我今日的情形你也見到了,我護不住你。。。”
“姑姑,我沒有。。。”曾榮打斷了對方的話。
“你先聽我說,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說實在的,我也很喜歡你,也願意和你親近,可我不能害了你。記住我今日的話,你若是擔心有一天皇後會找你麻煩,你不妨先跟你柳姑姑走近些,興許,關鍵時候她可以救你一命,但有一點,彆太張揚了,萬事講究一個緣,也講一個度。”
這話有點深奧,論理曾榮是不應該聽懂的,為此,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隨後又裝作好奇地問:“為何?柳姑姑和皇後關係好麼?”
這話純屬畫蛇添足了,覃初雪立馬反問道:“你知曉我和皇後關係不好?”
曾榮嚇得直搖頭,指了指覃初雪的膝蓋,“姑姑腿上的傷我雖不清楚是怎麼來的,可我猜想多半和宮裡的某位主子有關,還有,我第一次見姑姑畫的那對鳳凰,姑姑特彆生氣,所以我鬥膽。。。”
後麵的話曾榮沒說下去,她相信覃初雪能聽懂。
果然,曾榮的話令覃初雪想起了那日的情形,苦笑道:“看來,我還是沒有修煉到位。”
這話曾榮沒法接。
兩人之間有短暫的沉默,覃初雪見曾榮似乎被嚇到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好了,沒事的,我那日也是一時鑽牛角尖了,以後應該不會了,你聽姑姑的沒錯,但有一點,不能說是我教你的,否則這招不好使。”
最後,覃初雪到底也沒解釋柳春苗是誰的人,曾榮也不好再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