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曾榮之所以選擇說實話,是因為她懷疑這字八成是那位二皇子朱恒寫的,保不齊太後認識這字體,因而,才會盯著這常服上的壽字研究。
“你多大了?”太後見曾榮主動澄清,麵色緩和了些。
“回太後,奴婢十三歲了。”
“十三?這麼小?念過書?”
曾榮雖不耐煩每個見她的人都要問這些同樣的問題,可她依舊規規矩矩地回答了。
“這針法真是你自創的?”太後摸著上麵的花邊問。
“回太後,是。”曾榮說完,複述了遍當初自己研磨出這套針法的初衷,重點是偶然巧合,不是刻意琢磨。
曾榮這麼一解釋,太後想起了皇後的那件鳳穿牡丹的常服,那套衣服確實很打眼,不管是那對鳳凰還是那一簇簇金光閃閃的牡丹都特彆搶眼,一開始她們都以為是南邊送來的,後來才知是尚工局送來的,說是一個小姑娘繡的。
“學了多久刺繡?”太後問道。
她想起了阿梅,仿佛聽阿梅說她有一個小姐妹在尚工局那邊,和她一同進宮的,那些荷包大多是她做的,很有靈氣。
“回太後,一年了。”
“才一年?”太後不信,臉上也有了不喜。
“回太後,真正學刺繡委實隻有一年。奴婢來自農村,家貧,從小學會縫補衣裳,針腳還算平整,舊年二月跟著劉婆婆學繡絲帕和荷包,四月份進京,在錦繡坊做了五個月的繡娘,繡技是那會得到提升的。”曾榮仍跪在地上,說道。
太後一聽錦繡坊,知道曾榮就是阿梅口中的那個女孩,有些信了曾榮的話,不說彆的,那些畫和詩還有那些禪語確實有靈氣,沒有一定的才學是達不到這種境界的。
一開始,她誤認為阿梅就是這個女孩,所以才默許劉安把她送進來,就是好奇,想看看對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品和才貌。
可惜,她失望了,劉安居然弄進來一個贗品。
一怒之下,她訓斥了劉安一頓,連帶著對阿梅和阿梅口中的女孩子也不感興趣了。
隻是沒想到,兜兜轉轉的,這女孩子終究還是走到她麵前來了。
莫非,這也是天意?
罷了,既然來了,不妨多了解些,看看這個是真才實學還是又一個贗品?
“既是鄉下來的,家貧,又如何學會的念書和畫畫?”太後問道。
曾榮隻得把自己在書院寄住的那段學了一遍,沒敢說是因為和家裡決裂,隻說是為拜師學辨認草藥,又因著要記住各種草藥名稱,學會了認字和畫畫。
“你是說,你之前是采藥的?”
曾榮聽出太後的語氣裡似帶了點小小的驚喜,遲疑了一下,回道:“啟稟太後,奴婢愚笨,隻學了兩個月,隻會我們當地一些常見草藥。”
沒辦法,她隻能把自己放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