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榮之所以對田雞印象深刻,是因為徐扶善徐大人特彆喜歡這道菜,據說是他年少時在老家常吃,後來進京後,偶爾饞了,會叫人去莊子裡專門為他捉田雞。
主要是京城這邊沒人吃這東西,想買也沒銀子買去。
兩位小太監見曾榮總算附和他們了,又和曾榮說起釣青蛙的訣竅來,從青蛙說到山鼠,從山鼠說到野雞,從野雞說到野兔,說著說著,兩人突然沒了動靜,戰戰兢兢地站起來。
曾榮一下就猜到什麼情況了,也忙起身,轉過身子,連頭都沒敢抬,“啟稟皇上,今日朝會是否順當?”
朱旭瞥了她一眼,沒吱聲,徑直往臥房去了,天太熱,下朝後他一般會先簡單洗漱一下,脫下這身朝服,換上一身輕便的常服。
曾榮知曉他這個習慣,沒有跟過去,而是朝他身後的常公公做了個口型,常公公略搖了搖頭,曾榮也不知何意,隻能乖乖地候著。
這次來西苑,隻來了她和鄭史官兩人,兩人早晚班換著倒,每次隻來一個人當值,因而她不能隨意離開。
少頃,皇上換好衣服出來,命太監宣了候旨覲見的官員,曾榮也收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開始投入工作。
一上午皇上見了四撥官員,主要是兩件大事,一是江南近日來下了幾場大冰雹,嚴重影響到夏糧的產量;二是東南地帶的海鹽區出現了大量私鹽,此事貌似和朱悟未過門的女方家有牽扯。
這就有點意思了。
輔國公吳家一直有海外生意往來,不說富可敵國也相距不遠,怎麼可能會去碰私鹽這個禁區?
且還是在鎮遠侯王柏倒賣軍糧半年之後突然冒出來,彆說幾位內閣成員,就連朱旭也免不了多心。
好在目前隻是懷疑取證階段,但私鹽一事肯定是出現了,且嚴重影響到朝廷的稅賦,朝廷這邊必須派人下去好好徹查一番。
可派誰去又成一個難題,舊年冬天徐扶善北上回來,儘管抓了幾個腿毛,可他到底還是把王柏得罪了,王柏這半年沒少找徐扶善的茬,就等著拿他個錯好把他拽下來。
而這位輔國公的地位不比鎮遠侯低,彆看王家出了個王皇後,可現任輔國公吳瑟的母親是平陽大長公主,妻子是楚王的嫡長女,景惠郡主。
且如今吳家的嫡長女又和三殿下議了親,誰不清楚這位三殿下的生母皇貴妃是寵冠後宮多年的不倒翁,這麼顯赫的家族,誰敢查?怎麼查?
吵吵了一上午這事也沒個結果,朱旭也知不是一半天能決定的事情,於是,處在頭疼邊緣的他揮了揮手。
待這些官員們離開之後,常德子忙命人傳膳,曾榮一直忙著整理文案,沒有現身。
朱旭坐到餐桌前才想起曾榮來,有心想叫常德子去叫她來侍餐,可一來他清楚,曾榮肯定一時半會忙不完;二來他在生曾榮的氣。
昨日被曾榮“算計”一場,儘管他不抗拒鄭姣的到來,可終究給他帶來了麻煩,保不齊這兩日阿瑤就會有動作。
當然了,這事嚴格說起來也賴不上曾榮,是他先禍害了鄭姣在先,也是他放棄她在後,若非他妥協,鄭姣肚子裡的孩子興許就不會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