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瑢的聲音雖然清脆, 但還是能一耳朵就分辨出說話的是位小郎君。
幢將喊完之後站在原地眯著眼看城牆,戳了一下旁邊的副官問道:“那城牆上……是不是還站著一個……小娘子?還是小郎君?”
副官看了一眼:“看不太清,但好像挺俊的, 應該是位小娘子吧?真是奇了怪了,這城裡怎麼這麼多小娘子?”
幢將也皺了皺眉,不過沒說什麼, 一邊讓人攻打這邊的城門一邊開始分兵。
站在城頭的那位看上去應該是個領頭的,所以對方為了抵禦他們肯定會將兵力堆在這邊的城門, 正好他可以分兵去偷襲一下彆的城門。
按照這座城池的地理位置, 至少應該還有一座城門。
幢將知道他們現在算是落入下風,他們行軍其實也帶著雲梯, 但那是比較簡略的雲梯,應對一般的城牆是沒問題的, 但現在這個城牆就算了吧,兩個雲梯也上不去。
所以隻能強行破門, 可他們也不是沒有優勢, 最大的優勢就是他們是偷襲,對方倉促應戰應該準備的不是很完全。
他已經讓人開始用飛爪上牆了,尤其是對方應該還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
幢將在這邊留下了一百人,另外兩百人都壓到了另外的城門處, 隻要能破開一座城門那他們就贏了一半了。
結果往前走的時候他才發現這麼一座小城池竟然還有護城河!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護城河上的橋並不是吊橋, 不會被吊起來,他們還是能夠通過那座橋渡河的,但問題也來了——那座橋很窄, 一次最多隻能讓兩人並行,哪怕隻有一百人等人全過去也要一段時間,而這個範圍已經在對方弓手的射程之內, 真要兩個兩個的過去就是給對方添菜啊!
幢將也是個乾脆利落的人,他直接轉頭對副官說道:“你帶著這些人去北城門,我在這裡,兒郎們,下水!”
橋不好走那大家就下水遊過去好了,反正這一批派出來的都是水軍。
畢竟要走海路,若是不會水性落入海裡那不是等死嗎?
蕭子瑢本來已經準備張弓來一波打地鼠了,結果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大批量的下了水,下水之後遊動的速度還很快。
他站在城牆上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過來,一時之間有些費解:這要是都會遊泳的話,這護城河到底有什麼作用啊?
實際上在這年頭步兵才是主要兵種,沒人會讓水軍去打陸地戰更不要說攻城。
這次無論是幢將還是他那是真的趕巧了,都碰上了生平難以想明白的事情。
眼看著對方越來越近,先頭部隊已經接近了城牆,蕭子瑢也顧不得奇怪,直接下令說道:“弩·箭準備,放!”
弩·箭第一波上的都是爆·裂·箭,為的是逼退對方,炸死也好,嚇死也好,反正最好是讓對方膽戰心驚不敢再攻城。
對方的□□過來的時候,幢將及時喊道:“盾來!”
嗯,彆說,他這隊伍雖然隻有三百人,但兵種很完備,弩手盾兵都有,唯一沒有的大概就是騎兵——船上不好運馬,就算有地方運還要擔心馬會不會暈船,萬一暈船很難處理。
幢將想得很好,他們的大盾很結實,完全可以擋住對方這一波弩·箭,而他們要的不僅僅是擋住,還要一邊擋一邊往前走,等到城牆下麵的時候,就算是踏·弩也拿他們沒辦法了。
畢竟眾所周知踏·弩的射程是固定的,它沒辦法靈活調整,隻要度過了它射程的那段距離,等靠近了反而會變得安全。
至於對方的弓箭手,他們也有弓箭手啊,到時候都進入了彼此的攻擊範圍,他們也可以躲在盾裡來一波遠程打擊,論弓箭手的質量,一直都是他們魏國比較強來著。
唯一讓人煩的就是這城牆實在是太高了,一些力量不足的弓箭手完全無用武之地,隻能努力拿著撞木去撞擊城牆。
幢將想得很好,實際上他這樣的對策也算是攻城的標準對策,隻看雙方誰更人多,誰的武器更好,誰更能拖而已。
結果一波□□過來之後,魏軍原本以為縮進大盾之內就安全了,結果沒想到那些箭在半路就燃起了火光,等箭落到大盾上的時候,那些箭瞬間發出了巨大的聲響,並且爆·炸開來。
魏軍手裡的大盾好多都直接被炸的四分五裂,就算沒有炸壞也都扭曲了。
魏軍一時之間無比慌亂,完全搞不清楚對方到底用了什麼東西。
就連幢將都有些慌了:“剛剛那些是什麼?是打雷了嗎?”
□□在射出來的時候因為上麵有白磷塗層在半路就燃燒了起來,所以從表麵上看那些箭好像每一支都帶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