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瑢聽到這句話人都傻了, 都來不及反駁他已經不是宣城王。
他愣愣看著蕭雪行問道:“我?我安排?”
蕭雪行微微歪頭看他:“你乃此城之主,讓你安排有何問題?”
蕭子瑢瞬間壓力山大:“沒問題, 我會安排好的,你慢慢洗。”
淩福一不小心心直口快:“殿下不說……沒有宣城王了嗎?”
蕭子瑢瞬間耳朵一動,抬頭就看到蕭雪行無比從容說道:“陛下都沒開口,我有何權利剝奪二十二郎王位?”
蕭子瑢跟淩福對視一眼默契的退了出去,攝政王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出去之後蕭子瑢就帶著淩福一路去了正堂。
到了正堂之後,阿茵和阿蔓見他隻有一個人,哦, 雖然身邊還跟了一個,但是這個人看上去沒那麼可怕,也……也沒那麼好看。
剛剛阿茵和阿蔓兩個人在聽說蕭子瑢回來的時候其實是迎上來了, 結果就看到她們城主騎在馬上被另外一個男人抱在懷裡。
她們都來不及思考這是不是有點不對就被蕭雪行那張臉吸引了注意力。
然後呆呆站在那裡半天都沒回神,等到她家城主帶著人一路去了澡房她們這才恍若夢醒, 彼此對視了一眼,阿茵問道:“剛剛那位……莫不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了?”
阿茵和阿蔓兩個人讀書不算多,想要形容對方好看第一反應就是這是不是天上的神仙。
畢竟在她們的想法之中, 神仙都是非常好看的。
阿蔓用力點了點頭:“肯定是, 咱們城主就是神仙下凡, 剛剛那位跟城主那麼親密, 肯定也是神仙。”
她一邊說著一邊回憶起剛剛有那麼一瞬對方似乎是發現了他們,輕飄飄地看過來了一眼,頓時忍不住捧臉說道:“他……他可太好看了,就是好像很高貴的樣子。”
阿茵想了想用力點頭:“對, 好像天上的月亮,看得見摸不著。”
這麼一比較的話,她們還是更喜歡城主一些, 城主也很好看,而且不像那個人那麼淩厲,更平和一些。
就在她們兩個花癡的時候就聽到了蕭子瑢的聲音,她們這才想起自己的職責,忍不住有些心虛地跑過去喊了聲:“城主!”
蕭子瑢對她們點點頭:“去準備一些飯食,豐盛一些。”
說完他忽然想到什麼,轉頭問淩福:“攝政王可有忌口?”
淩福悶聲說道:“不必準備殿下的,我們會單獨給殿下準備藥膳。”
“藥膳?他生病了?”蕭子瑢有些驚訝,他剛剛就覺得蕭雪行的氣色看起來不如之前好,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或者是對方打了好幾個月的仗疲憊的,果然是生病了嗎?
淩福看了一眼阿茵跟阿蔓,不太想讓蕭雪行的身體狀況被外人知道,哪怕這兩個是宣城王的侍女。
蕭子瑢明白了他的意思讓阿茵和阿蔓先退下,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淩福知道這件事情不應該跟蕭子瑢說,就算要說也要等蕭雪行同意才行,但他沒忍住。
原本他以為蕭子瑢現在肯定過的水深火熱,所以哪怕蕭雪行不顧身體的情況執意出來找他,他也隻是勸蕭雪行多保重身體。
結果沒想到宣城王壓根就沒什麼危險,不僅沒危險,日子過的還算不錯,若論榮華富貴肯定是比不上在建康,但也沒缺吃少穿,淩福的心肯定是偏向蕭雪行的,所以他沒忍住就將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蕭子瑢聽了之後隻覺喉頭有些哽住,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一直都不想洗蕭雪行對他有那麼真情實感,所以總覺得對方無論做什麼似乎都帶著目的。
或許這跟他們的身份有關,也或許是他潛意識總是將蕭雪行當成要謀朝篡位的亂臣有關。
可他再也沒想過對方可能隻是單純地關心他,不摻雜其他東西。
蕭子瑢喉頭動了動,而後才低聲說道:“他到底是什麼病?”
剛剛淩福隻是說了蕭雪行嘔血的事情,從那之後身體似乎就不太好。
淩福見他麵色慘白,神魂不屬的樣子也有些後悔,這小諸侯王看上去好像被嚇壞了的樣子,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可憐氣息。
淩福歎氣:“我……我也不知道,禦醫說的那些我也聽不懂。”
蕭子瑢本來想說那你讓郎中過來或者把他的藥方拿來給我看,但想了想好像又不合適,萬一對方擔心他對蕭雪行不利怎麼辦?
蕭雪行對他是一片真心,但蕭子瑢對蕭雪行……那真是坑蒙拐騙……哦,除了拐,其他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估計蕭雪行的手下可能不會太相信他。
所以真要知道必須得去當麵問蕭雪行才行。
他閉上眼穩了穩心神,結果一旁的淩福看到差點沒急死——這彆是要哭了吧?
要是他們殿下知道他把宣城王給弄哭了,他怕是出不去這個門了!
好在蕭子瑢雖然眼眶微紅,但還是穩住了沒真的哭出來,他深吸口氣說道:“你讓給攝政王做藥膳的廚子過來,我派人帶他去廚房,食材之類的都帶著吧?不行就用我這邊的。”
淩福見他沒哭這才鬆了口氣連忙點頭說道:“好,我立刻去吩咐。”
蕭子瑢說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