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瑢仿佛觸電一般的收回手,並且瞬間坐起來支支吾吾問道:“你醒了呀?”
蕭雪行仿佛並沒有覺得不對,慢條斯理的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神態自然的讓蕭子瑢也放鬆了不少。
嗯,剛剛他睡迷糊了,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彆的不說,手感還是挺好的,軟硬適中,皮膚細膩,就是體溫偏低了一些,估計是因為有病在身。
唯一讓他疑惑的就是他記得自己睡著的時候距離蕭雪行很遠啊,為什麼醒來會跟蕭雪行湊在一起了?
他觀察了一下兩個人的位置,得出了一個結論——蕭雪行應該是沒怎麼動過地方,但他大概是一個人霸占這麼大的床習慣了,所以睡著了之後直接當場表演了一個翻滾。
蕭子瑢決定當成不知道這件事。
就在他想問蕭雪行早上吃什麼的時候,忽然聽到蕭雪行問道:“從昨天到現在,你都沒對我叫過哥哥了。”
蕭子瑢愣了一下,十分沒有心理壓力地對著蕭雪行喊了句:“哥哥早安。”
嗯,反正蕭雪行本來就比他大很多,喊哥哥也沒什麼丟人的,至於心理年齡,他感覺就算從心理年齡上來看好像對方都比他成熟一些。
蕭雪行摸了摸他的頭:“乖。”
外間的兩個小宦官聽到了裡麵的動靜問了一聲,然後就陸續進來開始幫助蕭雪行和蕭子瑢洗漱。
之前蕭子瑢都是自己搞定這些的,有的時候就連水都是自己打,如今突然變成了恨不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有點不習慣的意思。
早餐也不用他來做了,蕭雪行帶來的廚子直接都處理好了東西。
蕭雪行依舊是吃藥膳,蕭子瑢這才想起他還有一張藥方,用完早膳之後,蕭子瑢也不私下去見郎中了,直接讓人將郎中喊了過來,然後當著蕭雪行的麵將藥方遞給了郎中。
郎中本來還在思索怎麼才能不損害蕭子瑢的自尊說的委婉一些,他本來以為就是蕭子瑢對醫術有些研究,又因為關心攝政王這才要寫一道藥方,但他給攝政王寫的藥方都是專門針對對方病情的,他行醫這麼多年,比一些禦醫都要厲害一些,之所以沒去當禦醫主要是禦醫風險太高。
普通人家就算沒治好,對方哪怕嘴裡喊打喊殺也未必真能怎麼他,甚至還會有腦子清醒需要用到他的來攔著。
但是換成給皇帝一家治病,治不好對方說要殺了他那是真的會殺的,並且沒有人會為他求情。
這工作風險太高了,他隻要有一口飯吃就不會去。
現在跟在攝政王身邊挺好的,雖然很多人都畏懼攝政王,但郎中必須說攝政王是他遇到的最省心的患者了,讓吃什麼藥吃什麼藥,讓吃藥膳就吃藥膳,就算病情反複也從來沒有問責過他。
哪怕他身邊的士兵都很凶神惡煞,會跑來問為什麼治不好攝政王,但是攝政王會攔住他們啊。
所以郎中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自信的,對蕭子瑢就自然不是那麼相信。
隻不過當他展開藥方的時候,看第一眼,咦,好像有點意思,看第二眼,嗯,很有道理啊,看到第三眼……他就忘了麵前還有幾個大活人了,竟然直接蹲下來開始研究藥方,順便手裡還做著抓藥的動作。
蕭子瑢等了半天沒等到回話,一時之間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蕭雪行。
蕭雪行對郎中多少是有些了解的,知道這是又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乾脆說道:“走吧,你不說今天要帶我去看看彆的?”
蕭子瑢又看了看郎中,有些無奈,算了,等回來再說也一樣。
本來他想自己去準備一些吃的東西,這一天估計都要在外麵跑跑看看了。
結果沒想到蕭雪行直接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食盒,並且牽來了香瓜。
蕭子瑢左右看看發現又隻有香瓜一匹馬,雖然也有彆的馬,但是那些馬旁邊也有騎士站在旁邊站著,顯然是要護送他們一起出去的。
蕭雪行拿著馬鞭轉頭看向蕭子瑢說道:“上馬。”
蕭子瑢眨了眨眼:“我能申請自己騎嗎?”
蕭雪行冷酷無情地反問:“你會嗎?”
蕭子瑢:……
還……真是不會,他在建康的時候哪兒有機會學習騎馬啊,後來唯一一次騎馬就直接撞到了山賊窩裡,真是不堪回首。
但是蕭子瑢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最後還是跟蕭雪行共乘一匹。
等出了城主府之後他才想起來一件事情——沒有馬他們可以坐車啊,他這裡又不是真的荒山野嶺,車架還是能過去的。
不過這時候想起來也晚了,都已經出去了總不能讓人調頭再回去準備馬車,蕭雪行想看的東西挺多,還是彆浪費時間了。
反正蕭雪行是他哥哥嘛,跟哥哥坐一起也沒什麼不習慣的,一回生二回熟,他甚至還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累了就直接拿蕭雪行當靠墊。
蕭雪行輕笑一聲,笑得他耳朵一熱,覺得好像是不太好,便想坐直身體,結果剛一動就又被蕭雪行給按回了懷裡,還警告了他一句:“坐穩,彆亂動。”
行吧,這是你說的,蕭子瑢十分心安理得地靠在蕭雪行身上。
此時的桃源城正值一天中比較熱鬨的時候,因為現在大部分農活都是在家裡做,比如說大米脫皮之類的,路過那些開著大門的裡坊的時候就能看到一片忙忙碌碌卻又充滿生活氣息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