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恪麵色陰沉:“既然他如此無用,跟他接觸的人又能知道什麼?”
他現在很煩躁,無論是什麼人看到明明打不過自己的敵人突然變得很強大,並且還是不明原因的強大都會讓人煩躁。
元嘉小聲解釋說道:“他雖然不厲害,但能夠將鹽偷偷運出來,肯定有他的渠道,而且臣鬥膽猜測他可能也不過是一個傀儡。”
元恪若有所思說道:“你是說他可能隻是被推到前台的人?他身後其實還有其他人?”
元嘉心說這可是你說的,我就是猜測而已。
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這也說不住,畢竟蕭聞運出來的鹽品質的確高,而且臣最近這幾次有意多要了一些,結果不管我多要多少他都能提供,若真隻是他私下偷偷摸摸弄,一個蕭家沒有任何背景的旁支,怕是做不到這一點。”
元恪伸手敲了敲案幾說道:“你務必與他保持好關係,說不定將來這也是個突破口。”
至於當下,哪怕元恪再著急也知道蕭聞應該不會提供太多消息,就算他想,隻怕他想,蕭雪行在前線盯著他怎麼敢?
不過沒關係,目前看來,齊國不知道得到了什麼妖法,想要直接滅掉齊國是不太可能了,以後總有用到這個人的時候。
元嘉立刻領命,他真的是鬆了口氣,隻要不是讓他現在聯係蕭聞就行。
現在聯係……如果他不親自去,能不能聯絡到不好說,親自去的話說不定他就回不來了啊。
不過看陛下這意思,難道要退兵嗎?
怎麼可能。
元恪吃了虧怎麼也要把場子找回來。
蕭雪行那邊也沒放鬆警惕,大霧天雙方都沒動,此後幾天一直都有霧,到了第五天霧氣比較稀薄,元恪就坐不住直接派人過來進攻。
蕭雪行不敢動用火·藥竹筒,他之前曾經聽蕭子瑢說過,火·藥竹筒不是很穩定,怕高溫怕潮濕。
高溫容易讓火·藥竹筒炸營,而潮濕則容易讓火·藥竹筒變成啞炮。
蕭雪行對這東西了解不夠多,也不知道這樣的大霧會不會有影響,若是貿然使用的話沒有爆·炸怎麼辦?
或者說沒爆·炸並不是最難以接受的結果,最怕的就是火·藥竹筒被魏軍得到。
蕭子瑢告訴過他配方,蕭雪行不懂這其中的奧秘,但不妨礙他發現這東西需要的原材料十分簡單,也很容易分析出來。
蕭雪行寧可不用都不想讓魏軍得到。
魏軍沒有,他們找到合適的時機總是能打對方一個猝不及防,若是雙方都有,那可就沒什麼意思了。
對於魏軍的進攻,蕭雪行也很鎮定,見招拆招,隻不過一直都被動防守並不是他的習慣,可以說這場仗打的他有些憋屈。
他倒是想要進攻,然而通過最近這幾場戰爭的分析來看,魏軍的確是有野心,他們原本騎兵強勢步兵弱勢,如今步兵的短板也快要被補上了。
而齊國的騎兵……真是不說也罷。
現在齊國的優勢則是水軍。
可問題是對方的主力部隊早就占領了長江沿岸,對方也有船,進可攻退可守,而蕭雪行在這邊看不到對方的動向,派出的斥候也很難到達對岸去觀察對麵的情況。
一時之間戰況陷入了被動,蕭雪行反應迅速,好幾次都化險為夷甚至把戰線往前推移了一段距離,算是奪回了一部分土地。
魏軍那邊自然也很清楚一旦戰線到達長江沿岸會變成什麼樣,所以拚死抵抗,雙方一時僵持在那裡。
蕭雪行吃虧就吃虧在人少,不舍的拿命去填,而元恪則不在意那麼多,隻要能守住戰線,彆的他都不管。
蕭雪行無奈隻能將現在的情況寫成奏疏送到桃源城。
哪怕他不喜歡再來一個人跟他指手畫腳,這個時候也必須增兵了。
奏疏到了桃源城之後,對於蕭雪行守住了戰線,大家先是鬆了口氣,繼而開始討論起現在的情況。
這邊兵力不足是顯而易見的,那麼現在的問題就在於要不要增兵。
蕭子瑢原本以為大家討論的點是派誰去協助蕭雪行,增兵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結果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還在討論要不要增兵?
甚至有人提議繼續讓張衝攻打魏國,企圖來個“圍魏救趙”。
蕭子瑢聽了之後忍住了沒有當時把那個人噴的狗血淋頭,因為這個蠢主意被蕭衍跟柴河兩個人聯手給否了。
蕭子瑢心氣平了一些,這兩位好歹沒有太蠢。
但是他也聽不下去這些人的討論了,直接甩袖子走人。
他起身的時候可以說是全場寂靜,大家都等著看他又要怎麼語出驚人。
結果沒想到宣城王殿下這次一句話都沒說,直接走了。
蕭鉉心裡笑開了花,板著臉說道:“這孩子不知輕重,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他也聽膩歪了那些人的各個道理,誰都有理,半天討論不出個結果,他已經很煩了。
等散了之後蕭鉉想去找蕭子瑢,卻發現蕭子瑢居然離開了城主府,一問去哪兒了,答曰:工部。
蕭鉉頗有些意外,等蕭子瑢回來之後問道:“你又去找那些墨家子弟了?要做什麼?”
蕭子瑢說道:“我看了一下哥哥的奏疏,總結一下就是他現在不知道魏軍多少人,也探查不到對方的動向,所以對於局勢判斷不準,不敢貿然出兵嘛,這個簡單,我讓他看見不就得了?”
望遠鏡,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