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瑢本來以為他們要在這裡等許久可能等到下一次雷雨天氣,甚至已經開始思索要不要蓋一座黃泥房,在這裡蓋太好房子沒用,但是睡帳篷也很不舒服。
唯一讓他猶豫的就是怕彆人給他蓋上一個喜歡蓋房子的帽子。
不過還沒等他開始指揮著人蓋房子,新一輪雷雨就又開始醞釀了。
這一次的雷雨看上去比上次氣勢還要大,雷雨沒來倒是風先來了。
蕭子瑢蹲在帳篷裡麵聽著外麵呼嘯的風聲,特彆擔心他們的帳篷會被吹跑。
彆說他,校尉等人也很怕啊,他們原本都是建康附近的良家子,這才能選入皇帝親衛,說白了都是一群衣食無憂的小郎君,什麼時候見過這個陣仗?
一般刮風打雷下雨的時候他們都是在屋子裡,此時聽著外麵被吹起的石子擊打在帳篷上的聲音,一個個忍不住瑟瑟發抖,看上去比蕭子瑢還慫。
蕭子瑢原本就在擔心,一轉頭看到這群鵪鶉頓時被氣笑了:“你們這一個個像什麼樣子?就這還保護陛下?”
校尉心裡苦,校尉說不出。
皇帝也不會大雨天的不在屋子裡呆著非要跑出來啊。
不過他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侍衛再看看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卻十分鎮定的宣城王,也是有些慚愧,轉頭一人腦袋上給了一巴掌:“一個個的沒做過虧心事怕什麼?”
侍衛抱頭躲避委委屈屈的想你不也被嚇的夠嗆嗎?
蕭子瑢坐在一邊笑吟吟看著他們,全當他們在打鬨解悶。
彆說,折騰了這麼一波之後,大家心裡的畏懼稍微小了一些。
校尉大著膽子過來問道:“殿下,您說這次能成嗎?”
蕭子瑢歎了口氣說道:“那就要看老天賞不賞臉了。”
上次老天就跟專門跟他作對一樣,哪兒都劈就是不劈避雷針,甚至他們安置在帳篷周圍的避雷針也沒被劈到,他都不知道是該感謝老天饒他一條狗命還是該懷疑上天覺得他步子太大不想讓他成功。
這一次的雨比之前還要大,蕭子瑢甚至隱隱聽到了雨水從山上流下時帶走石塊的聲音。
他們駐紮的地方周圍已經用夯土築起了膝蓋高的堤壩,為的就是怕帳篷被雨水衝垮,而帳篷下麵也用夯土築了一層平台,避免有積水進入。
隻是雖然阻擋了一部分,但水卻是阻擋不了的。
很快帳篷之內就有了積水,從一開始的淺淺一層到最後淹沒腳背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侍衛們都很慌,連忙說道:“殿下,我們出去吧。”
蕭子瑢原本以為自己也會慌張的,結果沒想到卻出奇的冷靜,也不知道是不是死過一次帶來的好處。
他仔細看了看之後說道:“短時間內降水導致的,不用慌,降水量正在減少,不至於出問題。”
雖然不至於出問題,但他們現在日子也不太好過,每個人身上幾乎都有些潮濕,鞋子就更不用說了。
蕭子瑢隻好脫了鞋襪站在床上,其他人都站到了椅子上麵。
過不多時,雷聲漸漸消失,隻剩下淅淅瀝瀝的雨聲。
這場雨來得快走的也快,蕭子瑢著實鬆了口氣,感覺自己也的確有點考慮不周,如果這一次還不行的話,他就真的要考慮戰略性撤退了。
蕭子瑢直接換了一雙鞋襪出了帳篷,這一次侍衛們也沒再說不能出去淋雨這種話了,畢竟帳篷之內還有積水,不比外麵安全多少。
既然出來了,他就決定過去看看。
幸好這一場暴雨雖然厲害卻也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害,至少路還是能走的。
等到了山頂之後,蕭子瑢頓時眼前一亮——那兩根避雷針已經變了顏色,似乎被劈過了。
他迅速走過去,哪怕被風吹掉了頭上的帽子都沒來得及管,仔細觀察了一下避雷針之後得出結論這根避雷針的確被雷劈過了。
既然避雷針被劈過,那麼連接在下麵的鐵塊肯定也無法幸免。
現在唯一不確定的就是能不能形成強力磁鐵。
蕭子瑢在將蹄形鐵塊拆下來之前先對著老天拜了拜,希望這一次上天能給他一點麵子,然後才把東西給拆了下來。
拆下來之後他直覺手上的鐵塊似乎不太一樣,等他拿到兩個鐵塊並且發現雙方有互斥反應之後,頓時眉開眼笑——成了!
蕭子瑢十分寶貝地將兩塊新鮮出爐的強力磁鐵抱在懷裡,還沒來得及感謝老天就聽到有人在身後喝道:“你在胡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