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瑢明白他的意思連忙說道:“一匹就夠。”
穆麟如今年紀不大,他也剛剛成年,都不算很重,一匹馬就行了。
他哥手底下的騎兵馬都珍貴,萬一馬也能被傳染怎麼辦?
騎兵將馬牽過來之後又退了回去,找同袍共乘一匹,蕭子瑢拉著穆麟上了馬,他坐在穆麟身後控製著韁繩,跟淩福他們保持距離說道:“走吧。”
淩福沉默了半晌抹了把臉低低說道:“走!”
他帶著兩三個人在前麵引路,後麵是蕭子瑢跟穆麟,在後麵遠遠跟著其他騎兵,中間的距離是蕭子瑢設定的安全距離。
蕭子瑢跟著淩福一路到了豫州城外的一處村落。
這個村落已經沒什麼人了,蕭子瑢看了一眼就知道是都逃難而去,應該不是他哥派人堅壁清野。
他們兩個找了一處房屋安頓下來有些疲倦說道:“你等會,我把這個藤箱清理一遍,你們把它拿回去,一定要小心,讓哥哥用酒精再擦洗一遍,最好彆讓他碰。”
蕭子瑢將裡麵還剩下的乾糧拿出來,將藤箱用沾了酒精的布巾擦了一遍,然後放到了外麵。
等到他遠遠退開之後,淩福才派人將藤箱拿了回去。
淩福十分心酸地看了蕭子瑢一眼,抿了抿嘴說道:“殿下稍等,我安排人送些東西過來。”
蕭子瑢點頭:“送物資就行了,彆派人過來了。”
頓了頓他又說道:“如果可以,讓哥哥也彆來,他現在很重要,不能有閃失。”
淩福聽後苦笑說道:“就算我說,將軍也未必聽,唉,我先回去稟報。”
淩福不僅安排了人保護他們,物資送來的也很快,蕭子瑢讓他們把東西放下之後離開才去取的。
衣服被褥都有,也有新做好的食物,村子裡還有水井。
雖然條件不是特彆好,身邊也沒人照顧,但至少到了自己的地盤,蕭子瑢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穆麟終於等到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麼他們叫你殿下?”
蕭子瑢看了他一眼說道:“哦,忘了跟你說,我不叫蕭聞,姓蕭是真的,名子瑢。”
蕭子瑢……蕭子瑢……
穆麟低頭念叨了兩句,忽然麵色一變抬頭看著他一臉不可置信問道:“什麼?你就是齊國宣城王?”
蕭子瑢十分淡定地點了點頭,穆麟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他原本是站著的,懵了一會大概想坐下,結果四肢似乎不太聽使喚,又沒去看凳子在哪裡導致直接坐在了地上。
穆麟摔在地上之後乾脆也不起來,那表情仿佛被玩壞了一樣。
蕭子瑢看他的樣子著實有些好玩,忍不住蹲下身體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問道:“怎麼了這是?這就嚇到了?路上的時候也沒發現你這麼不禁嚇啊。”
穆麟這孩子雖然有些嬌氣,但其實很堅韌,就衝著他能夠跟著蕭子瑢這麼一路逃生直到遇到淩福,路上雖然也有抱怨但從來沒哭沒鬨過就讓蕭子瑢對他多兩分寬容。
否則他若真是那種小作精,蕭子瑢早就不耐煩了,扔下不管倒是不可能,畢竟穆麟帶著他順利的從看守地宮的守衛那裡出來了,也算得上是有救命之恩。
如果不是穆麟他想要出來還有點麻煩。
穆麟愣愣看著他半晌才嗷了一聲,哆哆嗦嗦指著他說道:“你……你……你……為什麼要來魏國啊?你是早就知道了什麼嗎?”
蕭子瑢沉默了半晌,難得有些尷尬:“我說都是意外你信嗎?”
穆麟仿佛大受打擊的樣子,抱著雙膝坐在地上一副自閉兒童不想跟外界交流的模樣。
蕭子摸了摸臉想了想,如果換了他可能也有點反應不過來,乾脆也沒再鬨他準備去弄點水洗漱一下。
為了躲避追兵他已經臟了好多天了,即將到達忍受的極限。
然而就在他出門尋找水井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急促的馬蹄聲,一轉眼就看到一隊騎士衝著這裡飛奔而來。
為首的那一個身著黑色盔甲,鮮紅的披風在風中飛揚。
哪怕看不清對方的眉眼他也知道那是蕭雪行。
蕭子瑢站在那裡怔怔看了半晌,直到發覺那隊騎兵已經無限接近村落的時候才回過神來,退後好幾步喊道:“你彆過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有些哽咽,眼眶也有些發酸。
他抬手擦了擦眼睛,又說了句:“你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