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行跟在他後麵見他不動便奇怪問道:“怎麼了?”
蕭子瑢這才說道:“是不是晚上太黑認錯家門了啊,彆往攝政王府搬了!咱家在隔壁呢!”
蕭子瑢也沒多想,隻是單純地以為下人摸錯了門,反正他跟蕭雪行的府邸離得很近,再換過去也方便。
蕭雪行按住他的肩膀說道:“他們沒弄錯,我吩咐的。”
蕭子瑢轉頭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啊?”
蕭雪行乾脆利索地下車,對著蕭子瑢伸出手說道:“你的王府還沒打掃乾淨,大概不太能住,你先在我這裡住兩天。”
至於兩天之後還搬不搬……到時候還不是蕭雪行說了算?
他站在下麵仰頭看著蕭子瑢,麵上不顯分毫,似乎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然而心裡卻多少帶了一些忐忑。
這不合常理,他弟弟會不會發現什麼?
隻不過平日裡還挺精明的蕭子瑢此時看著站在下麵對他伸手的蕭雪行,大腦已經停轉了。
燈光和月光一同打在對方的身上柔和了蕭雪行身上的鋒銳氣息,讓他難得多了幾分柔軟。
蕭子瑢許久不見他,此時才驚覺他哥好像越來越好看了。
那種年少意氣和成熟混合在一起的氣質越發迷人。
蕭子瑢不敢再多看,生怕自己的眼神泄露什麼,垂眸看向對方伸出來的手,一邊小心翼翼地握住一邊心猿意馬:今天可算是知道什麼叫指如削蔥根。
又長又白,骨節分明,看一眼都是手控的大滿足。
蕭雪行見蕭子瑢沒有提出疑問心裡著實鬆了口氣,安排人給他準備飯食,跟他一起吃完又一起去泡澡。
蕭子瑢原本還擔心跟蕭雪行一起泡澡會不會出現什麼尷尬的事情,然而他實在是太累了,再舒適的交通工具也隻是會讓旅途不那麼難受,身體和心理上的疲憊是消除不了的,更何況從建康到京口的官道雖然還算平整,但比起水泥路還是差遠了。
蕭子瑢幾乎是泡進熱水之中就有點睜不開眼了。
蕭雪行原本也克製著自己坐在了蕭子瑢的對麵,不敢跟他距離太近,然而剛下池子還沒多久就看到他弟星眸半閉,眼看著要滑落到池子裡,他不得不過去把人給撈了起來。
蕭子瑢對他的氣息習慣的很,下意識地轉身抱住他的腰含糊說道:“骨頭架子都要散了,得趕緊把火車弄出來才行。”
蕭雪行聽後微微一愣:“什麼東西?”
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再去看發現懷裡的人鼻息綿長,竟然是已經睡著了。
蕭雪行頓時哭笑不得,看著蕭子瑢眼下不太明顯的青黑卻又有些心疼,知道他弟弟應該是沒說謊,這樣子看起來的確是忙壞了。
他抱著蕭子瑢在池子裡泡了一會,又幫對方捏了捏身上的肌肉放鬆之後就把人擦乾淨一路抱回了房間。
把蕭子瑢放到他床上的時候,蕭雪行這才覺得心裡安定了下來。
借著月亮燈的光芒認真打量了蕭子瑢半晌,這才克製地在對方額頭輕吻一下,同時關上了月亮燈說道:“睡吧。”
第二天蕭子瑢醒過來的時候還有點不知今夕何夕,一時之間覺得是在京口王宮之中,又覺得好像在路上的營帳之中。
最後還是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這才慢慢反應了過來。
此時蕭雪行正靠在床頭手中拿著一卷書在看,在蕭子瑢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隻不過看著對方迷迷糊糊的樣子覺得有些可愛就沒出聲。
等到蕭子瑢自己反應過來才放下手中的書卷問道:“醒了?”
蕭子瑢動都沒動,轉頭看向他哥,發現他哥竟然頗為難得地在日上三竿的時候還衣衫不整的在床上沒有起來,不由得眨了眨眼:“你今天也賴床了?”
蕭雪行揉了揉他的頭說道:“陪著你,不用著急起來,我跟派人進宮說了,讓你下午再過去,到時候直接去正殿,不用再跑一趟。”
蕭子瑢聽後頓時鬆了口氣,抱著蕭雪行的腰嗅著他身上的冷香蹭了蹭說道:“還是哥哥想得周到!”
蕭子瑢借著這個動作擋住了自己的臉也擋住了臉上的心虛。
他這個年紀實在是不適合再撒嬌了,但心上人在眼前,誰能克製住不親近?
反正蕭子瑢自己是沒有那個定力的,所以他就當成自己的年紀減了十歲,當成自己沒睡醒,才能偷得這片刻親近。
本來他都做好了會被蕭雪行嫌棄推開的準備,結果沒想到蕭雪行不僅沒有推開他,反而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想睡也先起來吃點東西,墊一墊再睡。”
蕭子瑢頂著一頭亂毛起來,本來還覺得沒什麼,結果正好在穿衣鏡裡看到了自己的鳥窩頭,頓時捂住腦袋,不敢相信他哥居然對著他這麼個形象還十分縱容他蹭來蹭去。
當然更詭異的大概就是還縱容他在床上吃東西。
蕭雪行見蕭子瑢捂著腦袋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從旁邊拿過象牙梳,敲了敲他的手說道:“老實吃東西。”
蕭子瑢有些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乖乖做好低頭吃東西,然後就感覺到蕭雪行坐在他身後幫他一點一點理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