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瑢坐在車上看著對麵的祖孫三口一時之間無語凝噎,半晌才說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原本說好了是送行,怎麼坐上車就不下去了?
蕭霽十分哀怨地看著蕭子瑢說道:“瑢兒有了好玩的都不跟我們說的。”
蕭子瑢一噎,心裡在思索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找時間做了他!
蕭雪行在一旁笑吟吟看著也不說話,仿佛沒看到他弟弟十分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一樣。
眼看他哥靠不住,蕭子瑢隻好解釋說道:“哪兒有什麼好玩的?我最近哪兒有心思去玩啊。”
蕭霽憤憤不平說道:“怎麼沒有了,我知道你要帶著阿行去坐船的!新的船!”
蕭子瑢克製住想揍蕭霽的衝動,不想在侄子麵前留下自己是個暴力分子的印象,咬牙說道:“那不是玩,我是讓他去看看新船還有哪裡不足!”
蕭霽直接把兒子抱過來說道:“我不管,歡兒說要不要去坐船?”
蕭準眨巴著大眼睛,對於坐船有那麼一點的理解卻又不能完全理解,他克製住啃手指的衝動,看看叔父再看看父親,猶豫著說道:“阿爹彆鬨,叔父是有正經事要做的。”
嗯,他爺爺和他爹天天在他麵前說他叔父多麼厲害,在小孩子的心裡,最厲害的就是攝政王叔和他叔父啦!
蕭霽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臭小子你這是胳膊肘往哪兒拐?”
蕭子瑢伸手抱過蕭準親了一口說道:“好寶貝,不枉我疼你。”
蕭鉉在旁邊笑嗬嗬地看著他們兄弟打鬨,十分欣慰他孫子跟叔父感情好。
蕭子瑢直接把手上的琉璃手串摘下來給蕭準拿著玩,抬頭看著蕭鉉和蕭霽說道:“您兩位就這麼走了難道不怕朝中大亂?”
蕭鉉慢悠悠開口說道:“建康距離晉陵才多遠,更何況你又要開始鋪鐵軌,以後會更方便,朝中還有丞相和尚書令坐鎮,哪裡就那麼容易亂了?”
蕭子瑢有些狐疑地看著蕭鉉,要知道皇帝出行要準備很多東西的,而這一次蕭鉉走的太匆忙,什麼都沒帶,擺明了一切都交給蕭子瑢去打理。
這迫不及待跑出來的行為讓他十分迷惑。
他腦子裡過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除了跟女國的事情算是大事,其他都是平穩發展,雖然一個國家不可能真的天天無事發生,但那些事情都是大家處理慣了,不存在為難的情況。
就在蕭子瑢納悶的時候,蕭雪行大概是看夠了熱鬨,開口說道:“太子之位該定了。”
蕭鉉沉默著沒有說話,一旁的蕭霽也抱著兒子逗弄。
蕭子瑢皺了皺眉,不知道怎麼突然說到了這個話題,這話題太敏.感了,他一般都不碰,蕭鉉愛立誰立誰,反正他是不當的。
蕭雪行看了一眼蕭霽說道:“太子不在,太子太傅就算選定了人也是空有頭銜而已。”
蕭子瑢恍然,三公之位一直有一個缺員,這年頭誰不想當三公呢?那可是身份超然的存在,尤其是太子太傅,隻要跟未來的新君打好交道,必然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蕭子瑢放鬆身體靠在後麵說道:“就算空有頭銜不也還是有一堆人打破頭,不過太子太傅隻要選了,下一步就該上書了。”
蕭鉉看著蕭子瑢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無奈說道:“朕再想想。”
蕭子瑢都替他著急,他這個叔父有的時候實在是優柔寡斷,這有什麼好想的?
但這件事情無論是他還是蕭霽都不好說,蕭雪行能多說一點,卻也無法替蕭鉉做決定。
蕭雪行也不打算插手,乾脆把話題轉移到了船上:“瑢兒這次神神秘秘搞了一條船,到底是什麼船?”
蕭子瑢無奈說道:“哪兒神秘了?一點都不神秘啊,不過的確不是普通的船,而是戰船,非要說的話,就是艦隊。”
“艦隊?”蕭鉉跟蕭霽兩個人異口同聲,臉上都有些詫異。
蕭子瑢抓了抓頭:“就……我想重新啟用海上絲綢之路嘛,就需要強有力的船隊來保障航路安全,抵禦路上可能遇到的風險。”
蕭霽有些坐不住說道:“等會,你是說你這個艦隊是商船?”
蕭子瑢想了想說道:“差不多,我給它的行為是商船。”
蕭鉉有些困惑:“商船的話,倒也不必稱之為艦隊。”
蕭子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們看了就知道了。
三人一看他這個表情就覺得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等見到船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預感沒錯——這哪兒是商船啊,這特麼就是戰船!
蕭鉉看著停放在港口裡的碩大戰船,歎了口氣說道:“誰家的商船會放重弩啊?你開著這樣的船去做交易,怕不是要被人誤會。”
蕭子瑢心說有的時候貿易往來也是看國力的,你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不好欺負,那些人才會真的認真給你做生意,否則在他們眼裡新來的就是上好的肥羊!
蕭子瑢輕咳一聲說道:“叔父放心,你看我這艘船的形製並不是樓船,看上去還是民用商船嘛,這些重弩是可拆卸的,若是不需要就把它拆下來,現在主要是為了讓你們看看完全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