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瑢坐在禦案後麵冒了一身冷汗,心頭止不住地後怕。
皇帝權利太大不是什麼好事,天下事決於一人之口,是好是壞全看那個人腦子清不清楚。
可是誰能保證自己的判斷永遠正確呢?
蕭子瑢有著一整個圖書館做後盾,還有無數曆史故事作為參考避免他走彎路,然而實際上他還是經常犯蠢,如果不是身邊有蕭雪行和其他人會諫言,也是要做出許多錯事的。
而當皇帝的權力很大,很可能就變得剛愎自用,聽不得任何反駁,久而久之,身邊沒有了能夠提醒矯正的人,後果是什麼?
後果就是天下大亂啊!
權利誰不喜歡?哪怕是蕭子瑢再怎麼淡泊名利也不喜歡被彆人掣肘,自然也不喜歡給自己加上枷鎖。
然而思索再三,他還是寫下了兩個字:內閣。
蕭鉉做皇帝的經曆還是給蕭子瑢帶來了一些啟發的,尤其是三足鼎立卻能奇異地維護朝堂安穩這個狀況就給了他一個可能性。
皇帝跟大臣天然就是有一個對抗存在的,他們相輔相成。
他之前經常聽到所謂的帝王心術就是製衡,現在想想也不錯,但並不是完全牽製大臣,而是需要讓彼此之間進行牽製。
皇帝可以指揮大臣,大臣也要及時勸阻皇帝,而為了讓大臣說的話皇帝能聽進去,就必須加重大臣的權利。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否則結果可能就是大臣謀反篡位。
皇帝、內閣外加一個三省,形成三股勢力,以皇帝為首,其他兩方是同事也是競爭對手。
而能夠決定他們勝負的人就是皇帝。
這個想法很好,可是怎麼實施卻是有問題。
蕭子瑢看著禦案上的紙張,思索再三還是寫下了一個軍政分離。
皇帝手裡必須有軍權才能壓製住這些大臣,而軍人不參與朝政就避免了因為武力而使朝政傾斜。
不過這個東西一旦出來,那就等於把蕭雪行給廢了。
蕭雪行手上有兵權有政權,讓他放棄哪個?
沒有了政權,隻有兵權,靠他一個人跟這些大臣們死磕怕是有點難。
沒有兵權隻剩下政權的話……到時候不定多少人要對他落井下石。
事到如今,蕭子瑢最擔心的大概就是蕭雪行怎麼全身而退的問題。
權臣身邊肯定會圍繞這一群人,但相應的也會得罪另外一群人。
蕭子瑢歎了口氣將手裡的紙揉成一團,打算給燒了。
還沒等他燒,就見到黃門走進來低聲說道:“陛下,攝政王求見。”
蕭子瑢眼睛一亮:“讓他進來,以後他來不用通稟。”
“那可不行。”蕭雪行一邊笑著一邊從外麵走進來說道:“萬一陛下金屋藏嬌卻被臣撞個正著豈不尷尬?”
蕭子瑢一揮手屏退左右,走過去攬著蕭雪行的脖子笑道:“我沒有金屋也藏不了嬌,真要藏的話也是藏你這個嬌。”
蕭雪行順手把人抱了起來,看了一眼禦案,走過來坐下問道:“這麼晚了還在處理事情?事情處理不完就明天再說,彆把身體熬壞了。”
這語氣……蕭子瑢覺得如果蕭雪行有兒子的話,說不定就會被他寵的無法無天。
他坐在蕭雪行的腿上說道:“沒什麼,反正無聊就隨便寫了點東西,回寢宮吧,你不覺得沉嗎?”
蕭雪行含笑看了他一眼:“何必回去?”
嗯?
在禦書房?
這個……也不是不行。
他一邊想著一邊湊過去親了一口蕭雪行:“行吧,今天聽攝政王的。”
聽攝政王的結果就是……皇帝的書房,小玩意其實比攝政王那裡的也不少。
最主要的是禦案比蕭雪行的書案寬大多了,蕭雪行擺弄的更加從容了一些。
唯一不好的就是又硬又涼,偏偏身體被撩撥的發熱。
他抱著蕭雪行斷斷續續說道:“彆……彆什麼都用!萬一……萬一取不出來怎麼辦!”
如今身上最火熱敏.感部位的碰觸到了冰冰涼涼的東西,這讓他感覺不是很好。
他對自己禦案上的東西很清楚,毛筆之類的都是木質,不會特彆涼,這種觸感和大小……感覺應該是他新換上的陶瓷筆格。
雖然之前曾經說過不用道具,但是在一起時間長了就難免尋求一下刺激,他現在倒是不排斥,隻是擔心進去萬一出不來還要找郎中過來,他不要麵子的嗎?
蕭雪行輕笑一聲,順手將筆格往旁邊一扔,直接把蕭子瑢抱起來,把自己一寸一寸地送進去。
等到結束的時候,蕭子瑢已經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但精神還算亢奮,一時半會不想睡,乾脆裹著外衣縮在蕭雪行懷裡說道:“虧得椅子寬大,要不然都不夠你折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