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除了排練、學習之外,就是吃飯和睡覺。這種“三點一線”的生活,柳小櫻適應得很快,唯一牽掛的就是家裡那五個寶寶。
寶寶一歲了,該學說話了。小腿兒有勁了,該學走路了。
本該有的陪伴,卻讓她打破了。
柳小櫻一點也不後悔。
作為女性,就要抓住一切機會。這個世界上,有得到就有失去,沒有兩全的。要想有一個更好的未來,唯有努力才行。
訓練之餘,柳小櫻站在高處,朝南邊望著。
那是南山村的方向,雖然什麼都看不見,可還是習慣性地望一望。
她給家裡寫了信,算算日子,也該收到了吧?
*
南山村這邊,生活依舊。
小櫻走後,馮玉蘭就搬到了西間,跟五個娃娃住在一起。
她心裡空落落的,好一陣子適應不過來。
好在,虎娃們吃飽了倒頭就睡,一點兒也不鬨人。尤其是大虎,一舉一動都有了大哥的樣子,其他四個也跟著學,高興了就嗷嗷兩聲。
“娘,娘!”
馮玉蘭聽著,就說:“虎娃,喊奶奶!”
可娃娃們還是喊著:“娘,娘!”
馮玉蘭心說,這是想娘了?
平日裡小櫻忙著出工,和娃娃們在一起的時候並不多,可娃娃們還是記著娘?
這天,小櫻來
信了,一家人都很開心。
誌遠就拿著信,念給虎娃們聽。
“虎娃,你娘來信了,問你們幾個好呢!”
五個娃娃就扶著欄杆,踮著腳尖,嗷嗷著,就像聽懂了似的。
馮玉蘭暗暗稱奇,這娃娃也太聰明了吧?
可為啥憋著不喊奶奶呢?
這天中午,五個娃娃在床上曬暖兒。
馮玉蘭在一旁縫衣裳。
大虎忽然蹦出了一句:“奶……”
馮玉蘭高興壞了,小家夥終於肯喊奶奶了?
大虎開了頭,其他四個就跟著喊:“奶……”
那聲音那脆脆的,像小雀兒一樣,馮玉蘭的心都快融化了。
“當家的,快過來,虎娃會喊奶奶了!”
柳根發樂顛顛地跑過來。
“虎娃,喊爺爺!”
大虎看著柳根發,隔著欄杆伸出了小手。
“爺……”
“哎……”
柳根發握著虎娃的小手,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這娃娃開竅就是一瞬間。
誌遠和誌廣放學後,教虎娃喊“小叔”。小家夥們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那單音節詞一個一個地往外蹦。
晚上臨睡前,虎娃忽然喊了一聲:“爹!”
馮玉蘭嚇了一跳,這是誰教的?
娃娃們沒爹,可不敢亂喊。
*
年關臨近了。
村裡核算了賬目,準備分紅。
開會這天,會計站在台上舉著喇叭報了賬目。
有農業隊、漁業隊、副業隊的收入,還包括罐頭加工場和酒作坊。
“社員同誌們,截止到昨天,村裡一共走了五批罐頭和一批黃酒,銷售狀況良好。算下來,鹹魚罐頭和酒坊都有產出,扣除了成本之後,還有盈餘……”
老支書也站起來,發了話。
“社員同誌們們,咱這賬目都是公開的,大夥兒心裡先有個數,不要出去瞎胡亂說,下麵就按照“多勞多得”的原則,核算每家每戶的收入……”
村民們是喜氣洋洋,一個二個都豎著耳朵聽著。
喊到自家名字,就上台領錢。
柳根發一家分了一百五十六塊五毛。這是按照工分折算出來的,包括柳根發、馮玉蘭、柳誌江和柳小櫻在內。
柳根發一連數了三遍,才用手絹兜著掖在了懷裡。
回到家,就交給了馮玉蘭。
“誌江他娘
,咱有錢了!”
“是啊,除了去年挖浮財,啥時候見過這麼多錢啊?”
“這多虧了櫻子啊,給隊裡出了這麼好的點子……”
“是啊,聽著那罐頭和黃酒可沒少賺錢……”
柳根發和馮玉蘭高興了半天。
“當家的,誌江和櫻子都走了,明年就分不了這麼多了吧?”
“是啊……”
馮玉蘭一陣心疼。
柳根發就寬慰道:“誌江他娘,你就知足吧!雖然誌江和櫻子不在家,可咱在酒坊裡,工分也沒少掙啊!”
“嗯,那倒也是,活兒也輕簡一些……”
柳根發去酒坊,是隊裡指定的。雖然沒有明說,可那是照顧。酒坊的事兒小櫻出了力,隊裡都明白,也不能白乾不是?
有了錢,馮玉蘭就闊氣了一把。
見誌遠放學回來,就說:“誌遠,給你姐寫封信……”
一封信要貼八分錢的郵票,趕在過去哪裡舍得?
可現在不同了,多寫幾頁不就賺回來了?
*
幾天過後,柳小櫻收到家裡的來信。
她一連看了好幾遍,美滋滋的。
虎娃會說話了,一點都不鬨人。
村裡的副業搞起來了,家家戶戶都沾了光。
這就是集體經濟的好處吧?
這種傳統延續了下去,直到後世還保留著。像沿海一帶,那些富裕村落一到年底就發錢,不知羨慕了多少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