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校的校長,樂言寺嘉伸帶著五名京都校的學生來到集合點時,千晴一看到那個臉上包著繃帶的金毛就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禪院直哉和小時候的樣貌沒有什麼特彆大的改變,他好像是等比例放大一樣,上挑眼一如既往。隻是他把自己標誌性的禪院家黑發染成了金色,還打了耳洞戴上了耳釘,看起來好像那種不務正業的街溜子小混混一樣。
現在這個敗犬金毛就帶著一臉的繃帶和創可貼,滿臉恨意地瞪著五條悟。在千晴笑出聲之後,他立刻將怨恨的目光移向千晴。
“是你!”他怒道,“你竟然醒了,加茂知春!”
“怎麼全咒術界都知道我在家睡了半年啊?”千晴撇了撇嘴,“對,我醒了。怎麼,很失望嗎?”
禪院直哉怨毒地嘀咕:“像你這種禍害就應該一睡不醒……”
五條悟的臉色冷了下來,他向前邁出一步,從滑落到鼻尖的墨鏡後方直直看向禪院直哉:“你剛才說了什麼?我有點兒背,能不能麻煩你再重複一遍?”
夏油傑在五條悟身後微笑著捏緊拳頭,狀似無意地做了一個拳打掌心的動作,看得禪院直哉渾身一抖。
“沒什麼……”禪院直哉悄悄地重新躲回樂言寺校長背後。
京都校的校長樂言寺是個打了特彆特彆多耳洞的白發老頭。他剛才一直一聲不吭地站在原處,冷眼看著禦三家的這幾個少爺小姐打嘴仗。等到他們“友好”交流完畢後,他才慢吞吞地開了口:“五條悟,加茂知春,久仰大名了。”
“哦,老頭你好。”五條悟懶洋洋地扶了一下墨鏡,“我聽說你昨天想讓我們的班主任給你們賠禮道歉?”
樂言寺校長語氣也不是很好:“我沒有讓他給我們道歉,我是想要你來給我們道歉。”
“等一下,暫停一下。”千晴舉起了手,“從剛才我就想說了……老頭你是不是年紀大了所以眼神不太好?我個人建議你隨身帶一副老花鏡,不要倔強地覺得自己的視力和年輕人一樣就不戴花鏡,會影響到日常生活的。”
樂言寺校長惱火地問:“什麼眼神不好?我的視力沒有問題!”
“咦?那可就奇怪了。”
千晴故作疑惑地一歪頭,實際上她的表情能氣死人:“明明我們在場的有四個人,你卻隻叫了我和悟的名字,除了你看不見傑和硝子之外,我不知道作何解釋。而且昨天揍了那個金毛的明明有兩個,你卻隻讓悟道歉,這是為什麼?因為他長著一頭白毛特彆顯眼嗎?”
“還是說……”
千晴眯起眼睛:“你覺得身為特級咒術師的傑,還有稀有的治愈係咒術師的硝子,都是可有可無的人呢?”
姐妹校合戰的正式戰鬥尚未打響,會客室裡就已經彌漫起了濃濃的硝煙味。
“放肆。”樂言寺抬起頭,他深陷的眼窩中,一雙渾濁的眼睛發出瘮人的精光,“小小年紀,仗著背後有家族撐腰就敢這麼和前輩說話?”
千晴笑了起來:“我看是因為你眼裡隻看得到我和悟背後的家族吧。不然你也不會忽略傑和硝子,不是嗎?”
“沒關係,被你們放在眼裡去其實也是很令人煩惱的事情。”五條悟極其默契地接過話茬,和千晴一唱一和,“等我們贏了之後,可以湊點零花錢給老頭你買副老花鏡,視力可要好好保護啊,不然就會像知春那樣,從小就分不清究竟自己拿的是誰盤子裡的點心——”
千晴伸出胳膊肘拐了他的後背一下:“我的眼神好著呢!”
五條悟特彆熟練地假裝被打痛了一樣哎喲哎喲叫起來:“好暴力好暴力!以後你暴力女的名聲就要從京都流傳到東京了!看誰還敢娶你!”
“隻有你這麼說!除了你,一定還有彆人願意!”
他們兩個擠兌著樂言寺,結果忽然又進入了那種好似整個世界隻剩他們兩個,旁若無人的狀態。雖然手上嘴上都在打打鬨鬨,但是任誰都看得出這兩個人的關係特彆特彆好。
好到在夏油傑眼裡竟然有些刺眼。
“……是,會有彆人願意的。”夏油傑忽然加入了他們的對話,“因為知春身上有著很多閃光點,能讓很多人都喜歡上你。”
五條悟以前從來沒被第二個人打斷過他和千晴的無聊相聲小劇場,他有些茫然地轉過頭去,千晴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得意洋洋地迅速鑽到夏油傑身邊:“你看,傑這樣眼明心亮的人都說了會有很多人喜歡我。”
五條悟看了一眼夏油傑,以往總會和他站在同一條戰線的好友卻用稍有些陌生的眼神望向他。
奇怪,為什麼他心裡的感覺那麼不對勁?
是因為他的好朋友為了知春小小地忤逆了他一番嗎?
在場洞察全局的某人默默向後退了一步。
硝子:……我還是不要卷入這場三角戀為好。
胃痛了一晚上的夜蛾正道到達會客室後終於打斷了屋子裡怪異的氣氛。
大家像是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出口,七嘴八舌地開始對著他抱怨。樂言寺校長抱怨東京校學生的無禮,一年級的四個學生抱怨什麼的都有,從屋子裡空調溫度到禪院直哉身上香水味道太濃,夜蛾正道一個頭兩個大,不得不強行讓咒骸出來維持秩序,大喊安靜。
“今天是姐妹校合戰的揭幕戰,比賽準備都已經做好了,等我宣讀完規則後就儘快開場!”
他實在是不想和這幫小兔崽子在一起多待哪怕一秒!
揭幕戰的規則非常簡單,那就是在東京校的森林中消滅校方提前放好的十隻咒靈。最後消滅咒靈數量最多的一方獲勝。